這讓季渝有些意外。雖然江時景確實有時候會早起晨練,但要大早上去離這裡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江時景這樣的「懶」人應該是不會自己去的。
搗亂的心思再次升了起來,季渝總覺得自己這時候應該做些什麼,於是他乾脆輕咳了一聲,擺起了正宮的架勢:「什麼時候,和誰去的?」
說完這些,季渝的腦子裡瞬間浮現出江時景和別人站在海灘上的樣子。他握住江時景的手,轉了轉他的戒指。
他到底為什麼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啊,明知道自己什麼醋都吃的。他現在有點不開心了。
江時景看著季渝的動作,手指彎曲,撓了撓他的手心:「大學的時候,常盛說沒有見過海,拉著我們去的。」
原來是江時景的室友,那他就放心……不對,那時候吳瑒是不是還喜歡他?
雖然不太確定時間線,但他要去看海的心思更重了。
江時景讓季渝先去洗漱,自己在衣櫃翻了翻,找出兩個薄外套放在旁邊。他現在還沒有一會要出門的實感,腦子也沒有完全清醒,拖著沉重的腳步來到衛生間,把下巴放在季渝的肩膀上蹭了蹭。
季渝笑得有些無奈,自己是興奮了感覺不到累,但江時景可不是這樣。
為了補償他,季渝幫他擠好牙膏,又把牙刷塞進他的嘴裡。見他還沒有動作,只是含著牙刷發呆,季渝抖了抖肩膀,讓江時景站直:「怎麼,你還想讓我給你刷啊?」
江時景下巴收到「重創」,笑著把腰直了起來,手扶住牙刷:「也不是不行。」
「想得美。」季渝用手肘懟了懟江時景的側腰,低頭把嘴裡的泡沫洗掉後從鏡子裡看著他,「我發現你真的越來越愛撒嬌了,人結了婚都會這樣嗎?」
可說完,他又覺得不太對:「不過我們也沒結婚,只是求婚。」
好像也不對。季渝又立刻推翻自己的觀點:「可是我們說了不要結婚證,求婚就算結婚了吧?」
江時景等了一會,確定季渝是真的說完了,他才點點頭,順著季渝往下說:「算吧。」
季渝認為自己說的很有道理,也很滿意江時景的態度,低頭開始洗臉。
等等,那他現在是不是可以……
季渝直起腰,轉頭盯著乖乖刷牙的江時景看了一會,冷不丁說了一句:「老公。」
……?!
江時景的腦子因為這兩個字徹底醒了,他眼睛睜大了一些,眨巴了幾下,手上的動作也停了,嘴上掛著的泡沫還顯得有些滑稽。
看見江時景這個樣子,季渝的目的也就達到了。他把臉擦乾,笑著拍了拍江時景的後腰:「終於清醒了?快洗漱,一會太陽就升起來了。」
江時景看見季渝笑吟吟的表情,知道他是在逗自己玩了,可那兩個字的餘韻實在是太大,他現在腦子裡還在循環播放。
完蛋了,有點不想去海邊了,他現在好想和季渝膩在一起。
季渝原本都打算出去了,但餘光看見江時景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腳步停了停,轉頭又催促一句:「快點啊,老公。」
這下江時景是徹底繃不住了。他紅著臉,雙手撐在洗手台上,嘴角都快飛起來了。
他總是對季渝沒有辦法。
等他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洗漱完出來的時候,季渝已經換好衣服坐在床邊等著他了。江時景看著他身上單薄的短袖,微微皺了皺眉頭:「多穿點,一會在海邊會冷。」
「不會吧?」季渝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現在這個季節能冷到什麼程度?」
江時景把外套給他遞了過去,拿起手機看了看天氣預報:「溫度還行,但海邊風大,還是穿上吧。」
季渝盯著他的手看了一會,就是不想穿:「拿著吧,要是冷的話我再穿上。不過這個季節我還是覺得……」
「好冷!」
季渝剛從車上下來,一陣鹹濕的海風就往他的衣服里灌,搞得他瞬間抱緊了自己的手臂。江時景走下來,把外套給他撐開,季渝反手將胳膊伸了出去,讓江時景幫他穿上:「我以為不會冷的,現在晝夜溫差也太大了,這什麼鬼天氣啊。」
早說大早上的海邊這麼冷,他就不想來了。開著空調抱著暖呼呼的江時景躺在被窩裡不好嗎?
……不過江時景的室友們都和他一起來過,他多少是有些不服氣的。
江時景捏著拉鏈頭,幫他把衣服拉上,甚至領子都豎了起來。
他的手在結束這些事情之後也沒有分開,而是摟著他的肩膀說:「我們上次來的時候也差不多是這個季節,當時常盛也說不用穿,結果也被凍成這個樣子。」
想到那個時候——信誓旦旦說不用穿把外套扔回柜子的人,甚至只穿了短袖短褲就出門的人,坐在沙灘上搓搓手臂搓搓小腿,恨不得把自己抱成一團取暖。況且當時太陽還沒有出來,常盛也不想走。
來都來了,他只能坐在沙子上吸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