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硯見狀問:「遺囑已全部宣讀完畢。請問兩位還有其他事嗎?沒有的話在這休息一會也可以。」他說完輕輕頷了下首,神色自如地收拾好文件,安靜離場。
蘇鶴用力敲了一拳桌子,沉了一會道:「看見了吧!上回我就跟你說過,不要婦人之仁,我就怕你一個女人心軟腦子又拎不清,怎麼樣?這就是結果!我早說盛玉麟在墳場倒下十分蹊蹺,那傢伙私下還不知道給他灌過什麼迷魂湯!」
見蘇夢已經六神無主,只知道靠在椅背兒上哭哭啼啼,蘇鶴怒斥道:「你嫁給他快三十年了,原本就是他高攀,你說他沒找你前他算什麼?一個菜市場窮賣盒飯的。借了我們蘇家的東風,如今倒好,股份半點也沒想著你!」
蘇夢沉吟道:「大概是因為我原本就有30%的股份……」
「屁!」蘇鶴呵斥,「還是那句話,婦人之仁!」
「先不說你。」蘇鶴又道,「咱們老了,也就不說了。小宸呢?小宸為了公司上下操勞的時候,那位幹什麼去了?噢,董事會舉舉手,談幾句皮毛,不咸不淡的,這就值得拿股份?那盛世股份也太賤了!」
「況且,即便是他倆一人一半,我也不至於這麼生氣,這是什麼意思?小兒子在他心裡究竟屁都不是!」
蘇鶴想到盛宸跟在別人屁股後面的傻樣兒就忿不可當,想了兩下竟然笑出聲來,他晃晃手指道:「你看見了吧,你這兒子我究竟是沒看錯,就是個耳根子軟、脊樑挺不直的。也難怪盛玉麟這些年根本不往小宸身上使勁兒,實在是付不起的阿斗。你等著瞧吧,盛世這就要完了……」
蘇夢此時才把臉從紙巾里抬起來,眼淚瑩瑩地看著蘇鶴道:「那你說怎麼辦呢?我聽你的……」
「怎麼辦?你終於是說對一句了,你一個女流,不懂公司經營,現在最該辦的,就是聽你弟弟的!」
蘇鶴手指不耐煩地敲著桌子:「好姐姐,現在不是做夢的時候了,你我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能讓盛世大權旁落外人,盛世必須拿回蘇家!」他嘆了口氣,又道:「好在一切還不是沒得救!」
「那你說……」
「要救盛世就只有一條道!家族企業就這點好,章程是股東會選董事長,現在你有30%股份,我有30%股份,你必須跟我做一致行動人,我們才有決策權。」
「什麼意思,我沒聽懂……」
蘇鶴揮了下手:「你不用懂,你只要聽我的就行了。只要有60%的股份攥在手裡,就能通過大多數對蘇家有利的表決,你明白這個就夠了!現在要做的,就是先改選我為董事長,我畢竟比小宸資歷深,鎮得住場,我們儘快召開股東會……」
「這樣就可以嗎?那小宸?」
「我的傻姐姐,你的和我的,未來不都是他的嗎!要是落到那位手裡,以後小宸怕是連稀粥也喝不上!」
蘇鶴摟住她:「你可別再傻了,在男人身上栽了一道,就不能再栽第二道,就當是為了小宸,你可要腦子清醒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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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玉麟的遺體很快就火化了,送殯的隊伍是一水的黑色轎車。
新聞網站正播放盛家子侄及盛世高管們一同為盛玉麟送殯的宏大場面,大概是為了對外證明盛世依舊根基穩固,送殯選擇了公開。
夏以臻抱著膝蓋坐在屏幕前的地毯上,看這一家人身著黑色正裝,被閃光燈暴力淹沒,一絲一毫都不肯放過。
蘇夢裝扮得仍然端莊得體,一身黑色套裝,穿著黑色絲襪,胸口別著珍珠胸針。她親自抱著盛玉麟遺像,已經哭得眼睛見不了光,只好戴著墨鏡,又不停地用手帕伸進去擦淚。
盛世股東及高管蘇鶴在一旁摻扶著她,偶爾為她擋去身邊的鏡頭和話筒。
夏以臻看到盛朗和盛宸各自穿著黑西裝走在一旁,冰冷,肅穆。盛家是傳統的,在登上靈車之前,仍有一隻盆被不假思索地交給盛朗。盛朗毫不猶豫地接了,不由分說,手起盆碎,只此一刻,蘇鶴立即帶頭痛哭,靈車不久就開走了……
夏以臻突然覺得,富人的生活大概也有他們的苦楚,即便是故人已逝,仍不得安寧,要被鏡頭捕捉,要被人解讀每一個細節。
果不其然,立刻就有文章開始犀利探討,盛朗被傳成為盛世最新大股東,又摔了盆,是否說明盛世權力內鬥結果已初露端倪?次子盛宸是否已然甘敗下風,還有沒有下一步動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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