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禾聞聲望去,見是個生面孔,「你是院裡新來的丫鬟?」
月榮以為自己是要得到少奶奶的重用了,臉上的笑意止不住往上揚,「奴婢是半個月前調到沁月軒當差的。」
「把你剛才說的話重複一遍。」
「少奶奶,要奴婢說,你就應該硬氣起來的把那狐狸精的臉抓花,然後扒了她衣服扔在大街上………」
「前面沒有本夫人的命令就敢擅自開口,帶下去掌嘴二十。」月榮沾沾自喜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少奶奶的話給嚇得臉色慘白,渾身槲觫。
不應該是按照那人說的,她現在說這些話不但能討少奶奶歡心還能成為少奶奶身邊的紅人嗎。
「少奶奶,奴婢冤枉,奴婢絕沒有那個意思啊!」
「把她的嘴巴堵住後拖下去。」姜玉禾正好借著今日的事,敲打一下院裡的奴僕。
她雖然沒有學過管家,可在魏恆身邊待了那麼久,如何能不懂拿捏人心。
人也不能打得太狠,得要適當給一顆紅棗才行。
姜玉禾正將沁月軒里的丫鬟婆子們都敲打了一遍後,輕語走了進來,湊到她耳邊低語道:「少奶奶,爺身邊的小廝說爺今晚上可能不回來了,讓少奶奶您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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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澈一向不喜歡參加同僚間的聚會,可今日是上司叮囑了他一定要來,沒辦法,他就算是在不喜歡也得硬著頭皮來,並希望聚會能早點兒結束。
對比於推杯換盞,觥籌交錯的人情世故,他還是更喜歡和玉娘待在一起,哪怕什麼都不做,單純和她待在一起都很開心。
那麼晚了,玉娘應該睡下了。
如果沒有睡,她會在做什麼?是在給自己繡新的荷包,還是在看書。
在角落裡,想要獨自待到聚會結束的聞澈看見有人向他徑直走來,眉心跟著不安地狠狠一跳。
那人端著酒樽,喝得滿臉通紅的打了個酒嗝,「小聞大人,我敬你一杯。」
聞澈揚起溫和的笑意,婉拒道:「不好意思,我在出門前答應過夫人了絕不會在外飲酒的。」
來人眼睛一瞪,卻是不依不饒起來,「你要是不喝,你就是看不起我。」
旁邊的人也開始起鬨,「喝嗎,只是一杯酒而已。」
「聞大人,一杯酒而已,有什么喝不了的。」
「對對對,一杯酒而已,你要是連一杯都不喝,完全是不把我們當同事看。」
可是等聞澈接過其中一人的酒後,後面往往會有第二杯,第三杯,第四杯,就連他們的說辭都出奇的一致。
要是不喝,就是不給他們面子。
你喝了他的不喝我的,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聞澈顧忌著都是一個部門的,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不好將關係弄得太僵,只能一杯杯的接過,到了後面,連他本人都不清楚究竟喝了多少杯,只覺得頭重腳輕,整個人暈乎乎得什麼都要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