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姜玉禾搖頭拒絕。
她也不認為是自己感染了風寒,頂多是梅林的花粉過多,導致她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而已。
姜玉禾踮起腳尖折下一枝梅花,又觀園中的梅花開得極好,忍不住說道:「等下多摘點梅花回去,正好可以用來制胭脂,剩下的還能做梅花餅。」
「最近三爺忙得早出晚歸,要是能收到少奶奶親手做的梅花餅,肯定會很高興。」知薇也希望能藉此機會,讓三爺和少奶奶的關係回到之前,只有這樣,才不會讓第三者有繼續插足的機會。
或許是越不想什麼,那人那事那物就總會不期然地出現,然後純噁心著自個。
「姐姐今日真是好雅興啊,妹妹本以為姐姐在天氣沒有轉暖之前都不會出門呢。」在丫鬟婆子簇擁下走來的曇娘,看著就像是一隻斗贏了的公雞在耀武揚威。
眼神得意的上下掃過她一圈,隨後落在她發間簪的,一支半舊不新的珍珠簪後,不禁嗤笑出聲,「呀,瞧我這張嘴亂說什麼啊,雖說姐姐身體不好,但偶爾出來走動一下也是好的。」
姜玉禾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的轉身就走。
曇娘沒想到她會直接無視自己,頓感像是被她給羞辱了,也看不爽她永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態。
不知想到了什麼,曇娘忽勾起唇角,「姐姐,你知道嗎,前幾日澈郎和我說,他已經取好了我們孩子的名字。」
「若是女兒就叫珍娘,若是哥兒就叫寶哥兒,寓意著他們無論是男是女都是我們的珍寶。不過這些我和姐姐說了也沒用,畢竟姐姐………」曇娘的目光狀若無意地滑過她的肚皮,眼角揚著輕諷的得意。
她好似什麼都沒有說,又什麼都說了。
姜玉禾驀然間想到了許久未見的沅竹青,她第一次見到自己時,也是用著高高在上的語氣,宣誓著聞澈以後的新娘只會是她,也只能是她的模樣。
對比於小姑娘的率真可愛,曇娘更像是一條吐著猩紅芯子的毒蛇,又像是高舉著毒針的蠍子。
無時無刻不在見縫插針的炫耀著聞澈對她的寵愛,好以此刺激她發瘋,看她為此聲嘶力竭,因嫉妒變得面目全非後露出的蠢相。
本想無視她的姜玉禾忽然停下了腳步,隨後在她身後的丫鬟婆子們戒備的目光中走過來。
彎下腰,伸手撫摸上她尚未高高隆起的肚子,「你就那麼有把握,你肚子裡頭的那塊肉能生下來嗎。就算真的能生下來,你說,他日後會叫誰母親都還是個未知數。」
她說話時的調子一貫是清冷的,可當她一旦將嗓音放低放輕後,又透著如水般的溫柔。
只是這份溫柔之下,藏的全是尖銳的冰刺。
一個妾室想要撫養孩子,簡直是異想天開。姜玉禾認為自己很有必要提醒她一下,妾就是妾,在她手底下永遠都別想有翻身的一天。
指甲掐進掌心裡的曇娘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咬牙切齒,「你是在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