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如此直觀的面對,姜玉禾越不敢輕舉妄動,更在絞盡腦汁思考著如何能讓他離開,且不將此事鬧大。
而在這時,男人忽地抬眸看向鏡中垂眸斂睫的女人,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神冰冷得像一條蓄勢待發的毒蛇,就連說出來的話也令人如墜冰窖。
「婼婼最近一直吵著想要個弟弟妹妹,我們是不是也得要給婼婼添個弟弟妹妹了,阿玉。」
他不是在商量,也不是在詢問,而是如君王一樣專橫獨斷的下達著命令。
骨指驟然收緊,攥握成拳的姜玉禾卻聽得毛骨悚然,咬著牙從牙縫中硬擠出一字一句,「魏恆,你瘋了是不是!」
「你忘記了我現在是聞家婦,可不是你魏家婦。」如果他不是瘋了,怎麼可能會做出半夜闖入她房間,還說出這種話來。
她的話卻惹來了男人胸腔震動後發出的悶笑,隨後男人的吻,惡劣地從她臉頰邊落下,「夫人若是將人喚來,你猜,他們是會信你,還是信我。」
「即使你現在是聞家婦,但你可別忘了,你在成為聞家婦之前是魏家婦。」
「為夫記得聞丞相不止是對官場台閣生風,治宅更是如此。你說,要是讓他知道他的兒媳是自己同僚的結髮妻子,為正家風,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他好像能永遠知道她最害怕的地方,也知道如何玩弄人心,更知道如何輕易地摧毀一個人。
如今同一塊粘板上的肉,任人宰割的姜玉禾咬著舌尖,強壓下心頭不斷蔓延的惶恐,「哥哥,你究竟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
「如果你想要讓我回去,你能不能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我已經給了你那麼多機會,你又有什麼值得我信任的。」男人冰冷且不蘊含一絲情yu的吻逐漸往下,修長的骨指摟著她腰肢的力度不斷加深,連帶著室內的溫度也逐漸炙熱起來。
隨著窗外的風聲雨聲逐漸肆虐,連屋內的燭火都被吹滅得僅剩下一盞時,門外不合時宜地響起了敲門聲,隱有光亮從外邊透進來。
那麼晚了,來的人又會是誰?
先前回去後,本應睡下了的知薇正提著一盞燈籠來到屋外,先是敲了一下門,才小聲地問:「少奶奶,您睡了嗎?」
她清楚這個點兒,少奶奶應該睡下了,但她依舊不得不過來一趟。
「夫人,你不打算讓你的丫鬟進來,聽聽她想要說些什麼嗎。」聽到敲門聲的男人非但沒有鬆手的意思,反倒是咬了她脖子一口,留下一個稱不上溫柔的紅印。
這個位置,正是上一次聞澈留下痕跡的地方。
他不允許自己的私有物,留下別人的痕跡,更不允許她的身上沾上別的氣味。
喉嚨發緊,連唾沫都無法正常吞咽的姜玉禾真的怕極了他會不管不顧的發瘋,睫毛輕顫地哀求著,「能不能,不要,不要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