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不過我瞧夫人和婼婼感情極好,如果我不說,別人都只怕會以為你們才是一見如故的親母女。」
婼婼很想說,她就是自己娘親,但是想到爹爹說的那些話,只能把秘密給憋回心裡。
反正她娘親,就是天底下第一好。
「夫人說笑了。」姜玉禾幫婼婼塗好藥後,就有丫鬟過來,說:「夫人,午飯已經備好了。」
做足了女主人姿態的宋伊人含笑著起身,「既然備好了午飯,我們先過去用飯吧。」
先前來魏府,只是為了來確認心底不安的姜玉禾並沒有留下用飯的打算,但對方都準備好了,哪怕再不情願,也得要留下走個過場。
她們來到飯廳時,原本去到書房討論公務的兩個男人也回來了。
前者神態自若,後者神色恍惚。
走在前面的魏恆換下了那身緋色官袍,著了件圓領青楸長袍,腰系金帶鉤,好勾出一截精瘦有力的腰線。
若是旁人穿這等深色定會顯得老氣橫秋,可穿在他身上,不但壓下了其老氣,更顯氣質凌然不可犯。
座位向來是講究的,主人坐首位,其妻坐右,但是此刻坐在右邊的人是姜玉禾。
她正要起身,剛上好藥的婼婼嘴巴一扁,難過得竟是要哭起來。
魏恆掃了她一眼,神色淡淡,「婼婼既喜歡你,你便坐下吧。」
姜玉禾搖頭便是拒絕,「不行,這不合規矩。」
「我家裡並不講究規矩,聞夫人何時也是講規矩的人了。」他將其中的「規矩」二字著詞咬重,透著幾分輕諷。
「既然婼婼喜歡你,玉娘你就坐下吧。」那抹不舒服又如異物突起的聞澈本想要挨著她坐下的,可她的位置先一步被婼婼搶走了。
有時候不能怪他過于敏感,只是,有些事真的很難不令他多想。
比如嫂子為何不坐在魏大哥旁邊,坐在魏大哥旁邊的反倒是玉娘,遠遠看來,好似他們才是一家三口,而他這個所謂的丈夫,只是個游離在外的客人。
這個念頭一浮現,手中的茶杯險些要被他給捏碎了。
玉娘是他的妻子,自己怎麼可能是外人。
臉色同樣不好看的還有宋伊人,那個位置她想坐了許久,可誰能想到自己還沒坐上,倒是讓另一個女人坐上了,特別是這個女人的丈夫還坐在旁邊,同個懦夫一樣連聲都不敢吭。
因著廳內無人說話,以至於周遭呈現出死一般的寂靜,好在丫鬟們很快端菜上桌了。
丫鬟上菜的時候,手一抖,不小心將湯汁濺到了姜玉禾的衣服,小臉頓時煞白一片,渾身哆嗦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夫人,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還請夫人能原諒奴婢一回。」
「奴婢,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