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之下,整個聞府都顯得靜悄悄的,連蟲吟鳥叫都聲聲清晰。
喝得醉醺醺,滿身酒氣回來的聞澈被知薇攔在門外,並告知,「爺,少奶奶已經睡下了。」
「我知道,我就只是進去看看她,不會打擾到她休息的。」前面醉酒後在會仙樓睡下,如今才剛醒不久的聞澈打斷了她還想要勸說的話,腳步虛浮,搖搖晃晃的推門走了進去。
經過小屏風後,亦連呼吸都放輕了,唯恐吵醒了她。
男人站在床邊,眼神近乎痛苦又貪婪的注視著躺在床上安靜睡著的女人,他想要伸出手去觸碰她恬靜的睡顏,又因惶恐驚擾到她,而克制著收回。
姜玉禾睡著後,迷迷糊糊中感覺到床邊落下了一道影子。
而後自己的臉被一隻溫熱的大手撫摸著,對方動作細緻得像是要將的眉眼輪廓都攜刻於心。
她想要睜開眼看對方是誰,可是她的眼皮實在是太沉了,沉得像被石塊壓住。
以至於只能感受到對方的氣息正不斷的向自己逼近,她卻看不清來人是誰。
她的耳邊,也只重複著相同的一句———
「玉娘,你是我的妻子,你只能是我的妻子。」聲聲痴纏,字字瘋魔。
清冷的月光鋪滿盈盈一室,拉曳著男人纖長的影子,也映得花影婆娑,隨風搖曳。
自從那日魏府回來後,姜玉禾發現她的丈夫開始背著自己擁有了小秘密。
具體體現到,最近戶部應該是清閒下來了,但他又開始變得忙碌起來,有時候更是直到自己睡下了,他才會披著一身夜露寒氣回來。
而這一幕,像極了他將曇娘養到外面的場景。
暖陽和煦的午後,兩人正窩在窗邊看書時,寒秋院那邊忽然來了人,步履焦灼,神色慌張:「爺,林姨娘的肚子有些不舒服,想要請您過去一下。」
原本會拒絕的聞澈倏然從座位上起身,眉頭緊縮就往外走。
可是走到一半,才身體僵硬的想起什麼,轉過身,竟心虛得不敢和她視線對上,「玉娘,她不舒服,我過去看一下,我等下就回來。」
手上握著書的姜玉禾並沒有說好或不好,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也看得男人心虛得無地自容,乾涸的嘴唇動了動,乾巴巴著解釋,「玉娘你放心好了,我馬上就回來。林姨娘肚裡的孩子再怎麼樣也是我的,我無法對她置之不理。」
手指驟然抓緊書籍,捏得指節泛起一抹白的姜玉禾過了許久,才緩緩地從嘴裡吐出一個,「好。」
在她音節落下後,換來的是男人迫不及待地往外走。
從門外進來的知薇忿忿不平道:
「爺也真是的,他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