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年關將近的緣故,各府上來往走動關係的宴會也多了,對於這種宴會, 姜玉禾身為三房夫人自然得要出席。
她正準備喚來丫鬟為自己梳妝打扮時, 才猛地想起婆婆昨天說的那句話, 也讓她的心頭為之一緊。
為什麼不讓她出去?
她想要弄明白時,院外忽然來了好幾個婆子操著並不尊重的語氣,「三少奶奶,夫人說了, 今日讓你在院裡待著, 哪裡都不能去。」
「今日府上來客, 我身為府上的三少奶奶,理應要出去幫忙才對。否則屆時失了禮數, 你能擔得起後果嗎。」隱約猜測到某種可能的姜玉禾連一向平靜的嗓音, 此刻都染上了慍怒。
昨日是不顧她意願強抬林姨娘為平妻, 今日府中來客將她禁錮於院中不得外出,那明日,後日
她這個所謂的三少奶奶是不是就會悄然病逝,然後好光明正大的扶持林姨娘上位。
她一心所求的榮華富貴,權力地位終究都會成了旁人的嫁衣。
「婆子好心不想告訴你真相, 免得你承受不住這個打擊,結果你倒蹬鼻子上臉來了, 不如讓我來告訴你, 為什麼不讓你出去。」穿著織金大紅廣袖雲袍,戴著一整套紅寶石頭面的宋時宜在一眾丫鬟婆子的簇擁下,走了過來。
直覺告訴姜玉禾, 她說的那些話肯定不是自己能接受的,但她的兩條腿又像釘在了原地。
就好像,哪怕是死,都得要死個明白。
很快,宋時宜尖酸刻薄的聲音順著風傳到了她的耳邊,讓她避無所避。
「今日來府參加宴會的貴客們,都是生養過的婦人和未出閣的姑娘,你來做什麼?一個結婚三年無所出的婦人,你可別將晦氣給傳了過來。」宋時宜鄙夷的上下打量著她,隨後發出噗呲一笑。
這聲笑,也傳染給了其她丫鬟,好讓她們更肆無忌憚的嘲諷。
宋時宜尤嫌不夠刺激到她,繼續咄咄逼人,「母親還說了,擔心你上不得台面,就好心讓林姨娘代替三房迎客,而你,今日最好在院子裡乖乖待著不要出來,畢竟我們聞府可丟不起那麼大的一個人。」
自古以來,天底下哪有姨娘越過正頭娘子出來迎接貴客的道理。除非,他們已經認定所謂的正頭娘子不日就要換人。
想到這個可能,連呼吸都跟著一窒的姜玉禾指甲掐進手心,眼神冰冷地對上她的嘲諷:「你們那麼做,我夫君知道嗎。」
就算聞澈對她的感情不復存在,可自己信他不會是那種就算不愛了,就會棄她如敝履的男人,更不信自己再找的男人會如此不堪。
宋時宜抬手輕扶發間金簪,「實話告訴你,讓林姨娘代替你的提議,還是三弟提出的。」
「林姨娘肚裡懷的是他第一個孩子,自然得要多沾染一下貴氣,免得像某些人一樣滿身登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氣。」宋時宜用帕子捂著唇,笑得滿臉猖狂得意,像是終於吐出了一口惡氣。
「瞧我,怎麼在你這裡浪費了那麼多時間。今天來的客人可不少,我得要早點過去幫忙才行,要不然怠慢了客人,婆婆指不定會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