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並非什麼禁區,只不過是用來給皇族落腳之地,更鮮少會有人往那裡去。
哪怕是剛下過雨的深夜,姜玉禾仍是不敢放鬆警惕的拽緊了身上的披風,忍著從臉上呼嘯而過的寒風一點點的往前走。
樘春院建在後山的竹林深處,偶爾有風穿枝而過,落了婆娑滿林。
她來到約定好的地方後,發現裡面並未亮燈,以為是下雨對方沒來,心裡驟然鬆了一口氣。
她並未就此轉身離去,而是推門踏進。
進來後才發現,屋內的溫度比起屋外還要來得冰冷刺骨,她借著燈籠里微弱的光亮來到青銅蓮花燭台旁。
正準備點燃一盞蠟燭照明時,一個高大卻帶著寒氣的身體從身後抱住了她。
說是抱,更像是擔心獵物跑了後的桎梏,又帶著難以言說的滔天怒意。
男人炙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間,似火舌掠過,泛起陣陣顫慄。
原本提著的燈籠落在地上,也摔碎了這茫茫天地間的唯一一抹亮色。
呼吸驟然屏住的姜玉禾不確定對方是不是裴玄禮,唯有此刻的心臟劇烈得要從胸腔中跳出來。
又見對方不說話,只能極小聲的喚了句:「是你嗎?」
身後的男人極輕地應了一聲,隨後更用力的摟住她的腰,力度大得仿佛是要將她給揉碎了混入自個的血肉中。
以為他是在埋怨自己晚來的姜玉禾由著他在身後抱著自己,並快速從袖袋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隨後用力的往後一甩。
瓶子打開的那一刻,她立馬用帕子捂住了口鼻。
她調的這香名為迷情散,只是她在裡面做了一點改良,加入了能令人致幻的丹砂,雄黃,曾青。等他醒來後,不但會忘記今夜所發生的一切,即使想起了,也頂多是認為神仙大夢一場。
而她,絕對不能給自己留下任何後顧之憂。
很快,她聽到了身後男人逐漸變重的喘息聲,和那滾燙得像是要將她融化的溫度。
「可以嗎。」男人充滿磁性的嗓音低低的,沉沉地在她耳邊響起,就像是往她的耳朵里吹了一口氣,又像是在用羽毛撓。
在她愣怔間,男人已是咬上了她圓潤小巧的耳垂,曖昧的模仿著親密之態
忍著身體顫慄的姜玉禾伸手推了推男人,睫毛輕顫地輕聲道:「我要在上面。」
隨後,她聽見了極輕地一聲笑,而後是她被男人攔腰打橫抱起放在了那張,並不算柔軟暖和的大床上。
她跨坐在男人身上,將手探向他衣服時,連手指都在發顫,也知道一旦做了,就是徹底沒有回頭路了。
可她的回頭路,也根本看不見一條活路。
今夜無星無月,就連光亮都吝嗇給予屋內,唯由彼此不斷增加的喘息聲融入婆娑竹影。
一縷光影闖進,映出了堆積在地的衣服,最上面輕飄飄的落著一件豆綠色梨霜花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