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非但不慌了手腳,還鎮定自若反問自己的林婆子頓時像一隻被踩中了腳的癩皮狗,嗷嗷叫喚起來:「你血口噴人!我對姨娘忠心耿耿,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來!」
「我不過是把真相詮釋出來,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血口噴人。」姜玉禾態度平和,包容得像在看無理取鬧的老刁奴,又帶著字字鋒利的咄咄逼人。
「你說是我推的林姨娘,卻拿不出證據,但我有,我的證據就是你的兒子在外面因賭博欠了高利貸,你找林姨娘借錢,結果她沒有借,從而懷恨在心。還有你趁機一石二鳥,好報復我曾經將你趕出沁月軒一事,你說,你林婆子是不是比我更有作案動機。」
沒有想到她如此條理清晰,連這種隱私事都知道的林婆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鼻涕齊落的高聲喊冤,「老奴沒有,還請夫人明鑑,林姨娘在老奴被趕走後還願意收留老奴,對於老奴來說,倒一句再生父母也不為過,老奴又怎麼會去害林姨娘啊。」
林婆子雙眼猩紅的瞪向姜玉禾,帶著孤注一擲的恨意,一字一頓的咬牙切齒:「少奶奶,本來這件事我是準備爛在肚子裡的,可你實在是欺人太甚了!也休怪老奴不再幫你保守這個秘密了。」
在場的眾人又一次聽到所謂的秘密時,耳朵都跟著高高豎起,要知道上一次的秘密,可謂是給她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手指捻轉著佛珠的聞夫人睜開鋒利冰冷的一雙眼睛,如利劍射向林婆子,「究竟是什麼秘密,你還不快老實招來。」
林婆子心虛地看了姜玉禾一眼,最後視死如歸般閉上眼睛,以頭搶地重重磕下,「夫人,老奴要在這裡告發三少奶奶肚裡的孩子實非聞家血脈!」
「三少奶奶肚裡孩子的生父不是別人,正是她的義兄魏大人。」
而在這個時候,林姨娘已是悠悠轉醒,身體虛弱無力的扶著牆面走出,眼神卻痛苦又憤恨地看向姜玉禾,「夫人,你為什麼要那麼恨我和我的孩子,難道就因為我發現你懷的孩子不是澈郎的,所以你就要狠心的對我下死手,想讓澈郎絕後嗎!」
聞夫人身邊的婆子也跟著質疑起來:「夫人,你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三少奶奶同三爺成婚多年都沒有懷有身孕,可是去了一次望國寺回來後就有了。要知道,當時同去望國寺的還有魏大人。你說,這二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關聯啊。」
她雖沒有直說姜玉禾試圖混淆聞家血脈,又字字句句不離她對外偷人一事。
宋時宜像是終於能給自己最近的憋屈,怨恨找了個發泄口,「母親,此事我也覺得奇怪,要說湊巧,天底下哪裡有那麼湊巧的事。」
「我知道我這個當嫂子的私自懷疑弟妹不好,但,我也不希望三弟真成外人眼中的綠王八啊。」宋時宜最後一句話,簡直是傾注了她對姜玉禾的所有惡意。
「夠了,沒有證據的話你少說兩句。」若非姜玉禾現在頂著魏御史妹妹的身份,聞夫人早就將她掃地出門,現如今有了能發作她的理由,又怎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