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你給我多少零花錢?」
「給一串,你自己數。」趙娟給他一千文,給俞有錢一千文。
「這是你們爺倆明年一年的零花錢,這剩下的五兩我先存著。」錢壯人膽,真是個好東西,就算她現在生產也不怕了。
「媳婦兒,你這麼聰明,快說說,娘怎麼不讓做生意了?」
「老太太的心思我只能猜個一二,一來,我們家是農戶,做小買賣成,不能太搶眼。二來,家裡供著幾個讀書人,她另有所圖。」
農戶清白出身考取功名,那是魚躍龍門,光宗耀祖全族之大事。而商戶三代以內不能參加科舉考試,這是婆婆的底線。
「考科舉,還不如自己有錢。」
「我只知道考上秀才見官不跪,名下可有二十畝免稅田。」這是她回家抱怨大伯一直讀書花錢時,阿爹掰碎了講的道理,說要不是看在大伯是讀書人的份兒上,他看不上俞有錢這個女婿。
趙娟永遠忘不了阿爹脫口而出的一句話,他說:「讀書就是那登天的天梯!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叫一步登天。」
婆婆有這宏願,強過世間多少男兒,她家也不能拖後腿。
俞有錢想起田稅不吱聲了。
反而家裡最淡定的是俞有地和李二娘。
「明天給四個孩子發零花錢,剩下的存著急用,我算看出來了,俞荷犟脾氣,我們給她錢,她都不要。」李二娘說完,嘆了口氣。
「孩子太能幹你也要操心?」俞有地笑著說,「我看俞荷就很好。」
「我倒希望她醒來時,我給她喝紅薯粥好了,也不這麼急著想賺錢。」李二娘笑著說,「也不用她挖空心思,小小一個忙的腳底起火。」
俞荷驚!
俞有錢早起趕著牛車,先去碼頭貼俞記今年再不擺攤的通知。
再提著禮去顧家,顧大安天沒亮就鄉下收豬去了不在,領著兩個外甥哼哧哼哧掏了一早上的豬圈,中午吃了飯上街叫了專門拉糞的糞車往村里拉豬糞。
俞家在村東頭第一家,旁邊都是王地主的地,俞有錢下午找到王地主家,問他家旁邊這一畝賣不賣。
「我這是好地,雖然種不成水稻,但種麥沒問題。你能給多少錢?」王大富長了一張精明臉,矮個兒,約四十多歲,聽俞有錢說明來意,問道。
「四兩。你這地靠河都是沙土,不長莊稼,我也是買來堆糞。」俞有錢早就打上這塊地的主意,開年養鴨,以後自家擴建少不得還要買。
「你給六兩,我就當給你大哥一個面子。」王大富笑著拍板。
俞有錢同意了。
他回來急急忙忙來和俞荷說,「咱院邊上這塊地,王地主要六兩,你要不要買?你不買我就買了。」
「我買。」俞荷忙把錢給他數了六串。
俞有錢才去給俞有地馬三面說這事,俞有地和他一起去找王大富,寫了白契,最後去縣衙把白契辦成紅契。
王大富回來的路上一路牢騷,捨不得地,嫌坐的車臭。
晚上哪有車,俞有錢買了兩車人糞一起拉回來,他們坐的車就是賣糞的拉糞車。
「管大哥,你這人中黃不錯,明天再拉十車。」一車十五文,路費五文,一車糞有三百多斤,用一個黑色專門的大桶車拉著賣。
「沒問題。」管全父子互看一眼,明天的生意有著落了,聽他們剛買了地,說不定以後就是個長期的買主。
到俞家已經寅時,俞有錢燒了一鍋熱水,洗漱,安排管家父子在堂屋打地鋪,回屋沾著枕頭就睡。
不做買賣,除了兩個讀書人,家裡都去地邊幫忙漚肥。
一車豬糞,一家人拿著鐵杴加土加稻殼攪勻,堆成一米多高的糞堆,最外面蓋一層厚厚的黃土,等十一月天寒地凍再把糞堆刨開凍上一個多月,凍死蟲卵,過了年,一塊塊打成細塊,春播時均勻的撒到地里。
莊稼長得好不好,全靠肥當家。
俞荷捏著鼻子帶著圍巾,一棍子扎進堆好的肥里,土太干,糞堆的濕度不夠,也不敢說什麼。
兩天,管家父子把自家的存貨都賣給了俞家,俞荷和他們打聽雞糞和羊糞。
「沒人大規模養雞和羊,這兩樣一個費糧食,一個沒草料。我們白水縣多種稻穀和油菜,人勤快點不缺吃食。羊羔子想吃肉去永明府買,那邊離北方近價錢便宜。」管全笑著說,這還是第一個和他打聽要買羊屎蛋蛋。
「你要羊糞種什麼?」
「種菜的。」
「那鴨糞也很好,鴨糞屬於涼性,菜容易長。」
目送管家兩父子拿了錢回去了,俞荷把自己的養雞養羊計劃做上,雞糞、羊糞比豬糞肥力好,牛糞挺好,可是家裡只有一頭牛,一頭牛犢七八兩她現在也買不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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