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陳歲桉還不知道接下來即將發生什麼,誤以為蘇南枝是想讓她幫忙拍照,於是自覺地講拍攝任務攬在自己肩上,爽快答道:「保證給你拍出漂亮的照片。」
總算是找到合適的誇讚契機,他假裝不經意地說道:「保證不讓你浪費今天這麼好看的造型。」
做戲做全套,蘇南枝順著他的話往下延伸:「那就麻煩你了。」
她笑容燦爛,嘴角彎出兩個小括弧,眼尾上挑卻不帶任何攻擊性,眼神里流露出溫柔。
陳歲桉的情緒被她感染,也跟著她一同嘴角上揚。
兩人趕在日落前抵達海邊。
為了方便蘇南枝出片,他特意選了一個景色很好的位置。
兩個人找了一塊乾淨的礁石並排坐下,影子在灰色礁石上交織,帶著說不清的曖昧。
蘇南枝莫名覺得這個地方熟悉,環視四周,還是沒能有個準確答案,只能轉頭詢問陳歲桉:「我們之前是不是來過這,總覺得熟悉。」
陳歲桉一臉驚喜,驚訝她的記憶力,沒想到他還記得。
這條路很陡,也不好找,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她應該就來過一次,還只是路過。
他先是用手指了個方向,試圖勾起她完整的記憶,見她還是沒反應,這才緩緩開口:「那邊就是我們當時趕海的地方。」
蘇南枝恍然大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難怪覺得熟悉呢。」
既然提到趕海,之前趕海發生的趣事自然而然地成為了接下來的話題。
「你上次趕海摔了一跤,可把我嚇壞了。」
「當時一眨眼就看不見你人了,你不知道我有多著急。」
陳歲桉開始複述當時的心情。
蘇南枝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頭,給她賠了個笑,而後開始有意賣慘:「其實當時摔得可疼了,浪還不停地往我臉上打,我眼睛都睜不開。」
當時還和陳歲桉不熟,沒好意思麻煩他,也沒告訴他真實情況,現在總算能光明正大地講訴真實感受了。
「哎!」陳歲桉嘆口氣,帶著些無奈,「其實早就猜到了,知道你當時沒說真話。」
兩人繼續發散話題,從趕海聊到了第一次見面,這期間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可能會成為話題中心,但都很默契地沒有捅破那層窗戶。
「誒!」蘇南枝本來歪著腦袋在和陳歲桉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餘光無意瞟見海面上倒映出橙色的晚霞,激動地抓住身旁人手臂,指著天空驚呼:「看哪裡!」
藍色的天空眼下也有了變橙的跡象。
「好漂亮!」
蘇南枝望著天空,發自內心的感慨。
海浪不停向前翻滾,海面泛起漣漪。
天空的雲被染成火色,就連海面都映出紅光。
天空好似被分成了兩半,一半鋪滿橙紅色,一半依舊是淺藍色,兩者交界處帶著淺淺的金色。
雲層也難以遮住太陽耀眼的光芒,白色的圓形光芒勾勒出太陽的形狀。
落日時分,幾艘漁船孤零零地飄蕩在海面,使得整個畫面更加夢幻。
她同陳歲桉解釋道:「新聞說,這是罕見的超級晚霞。」
「的確很漂亮。」
「好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