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將行的鷹。
只需要有人送他一雙翅膀。
朋友也被嚇到了:「不要錢?那他怎麼活啊?頭一回聽說有人進娛樂圈連錢都不要。」
「是啊,我也沒想到。」
沈確掐滅了手裡的煙:「不過,活他還是要活的,他說只要給他足夠吃飯的錢就可以了,吃飽就行,用不著吃太好。」
朋友問:「他打動你了?」
沈確點了下頭:「我當時覺得,既然他連錢都不要,簽下他我似乎也虧不了什麼。況且他那張臉……」
不用說,所有人心知肚明。
那張如今被內娛封為神顏的臉,從未動過刀,卻是天花板一般的存在。
就算他沒有才華。
當個花瓶養,也總能給他賺點錢。
偏偏余崢是有才華的。
他給沈確唱了一首自己原創的歌,十四歲的少年,不懂音律,沒學過樂器,卻像是老天爺追著餵飯般有天賦。
曲調里毫無技巧可言。
歌聲也像白紙,卻勝過天籟。
也是那一刻,沈確徹底被余崢打動,跟他簽下了業內從無人知曉的,極晝音樂與余崢之間立的十年合約。
沈確的確很想賺更多錢。
但那時的他,更想向經紀總監證明自己的實力,而不是把余崢當成蠱養,昧著良心賺這小孩兒的三瓜倆棗。
朋友好奇:「那十年合約里規定了什麼?現已到期,方便說嗎?」
沈確心想也沒什麼不方便的。
這事哪怕以後被曝光出去,世人似乎也只會誇讚余崢的堅韌。
他緩緩道:「十年,九一分成。」
「九一分成?!」朋友驚了。
他也是混娛樂圈投資的。
見過黑心合同,卻從未見過藝人只拿一成,而公司拿走九成的黑心合同!
簽下這種合同。
就意味著這十年的余崢只為公司而活,幾乎不為自己謀一分利。
裡面默認的束縛與條框更不必說。
有一條是必然的。
那便是絕不允許他談戀愛。
沈確繼續道:「而他唯一的要求,便是十年之後要成立個人工作室。此後工作隨他自由規劃,他依然會分錢給極晝音樂,分成比例重新談,對外也依舊聲稱屬於極晝音樂,但公司不能再干涉他的一切藝人行為和私人生活。」
提到這裡,沈確又笑了。
他笑得爽朗又無奈:「你聽聽,余崢這小子那年才十四歲,就跟我說——」
「確哥,我這不是為了想要錢,但我長大之後總要賺錢養老婆的。她太好太好,如果一輩子都這樣,我會配不上她。」
沈確答應了。
2014年5月31日,他正式簽下余崢。
謝罪這個名字不適合出道,他的過往也不宜披露在公眾面前,他問余崢有沒有想法給自己改個名字。
少年謝罪便與他說出了那句話:「往後餘生,只爭朝夕,頂峰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