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崢漫不經心地偏開頭。
再回想這些童年往事,其實他已經沒有什麼執念,只雲淡風輕地低笑道:「但都被保安趕走了,我沒能見到她。」
「怪不得……」溫盛意道。
怪不得他每次派人出去找余崢,都沒見到他的身影,問保安保安也說沒見過。
又怪不得他會覺得謝禮不配,所以不肯跟溫時霧相認,只想以余崢的身份站在她的身邊,覺得只有這樣才或許相配。
溫盛意評價道:「造化弄人。」
但偏偏他又做到了逆天改命。
余崢斂著眼眸,他將手抄進口袋裡,攥起溫時霧小時候送他的那根五彩繩。
即便他手腕上現在戴了根新的。
每每在這種時候,還是只有溫時霧送他的那根能給他些心理安慰。
余崢偏頭看向溫時霧:「是她救我。」
否則他可能早就死了。
只是燈光太昏暗。
他還沒有發現溫時霧已經醒了,也沒發現她眼眶濕潤,忍眼淚已經快忍不住了。
「不,是你救自己。」
溫盛意拍了拍余崢的肩膀:「其實謝禮也很好,所以才值得霧霧用真心相待,是你自己覺得他不夠好。」
他曾經就很欣賞那個小謝禮。
就算他看起來狼狽,但溫盛意總能從他身上看到一股向死而生的堅韌勁兒。
他早就覺得,若有朝一日,謝禮想要涅槃,一定會活得比誰都驕傲精彩。
事實證明他不曾看錯人。
「你不用走。」溫盛意笑笑,「我們就是太擔心霧霧,所以特意飛過來看看她,到醫院之前就已經托人問過她的情況,既然她已經沒事兒,我們便也不擔心了。」
「只是這丫頭向來沒心沒肺的,她夠嗆稀罕我們跑來看她,但稀罕你。霧霧醒來看到是你的話,她會更高興。」
溫盛意又拍拍余崢的肩膀。
充滿男人的力量。
像是男人之間交接責任般鄭重:「霧霧這兒就交給你了,有事隨時聯繫。」
「還有——」溫盛意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溫時野那小子從小野慣了,沒別的,就是疼妹妹,我替他跟你說抱歉。」
余崢自然不會怪溫時野。
他能理解。
他也能感受到溫盛意這番話的分量,像是認可了,也允許他站在溫時霧身邊。
溫盛意交代完就離開了。
房門被帶上。
余崢隱約聽到走廊里傳來姜燃的聲音:「盛影帝,我送您。」
「我姓溫。」溫盛意笑著看向姜燃,覺得沒必要瞞著溫時霧的朋友,「我是霧霧的爸爸。」
姜燃驚愕,但也幾乎猜到了。
兩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余崢重新在溫時霧的病床旁坐了下來,卻忽覺她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