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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陸祁也是姓陸,與陸聞樞同是承劍門陸氏一脈的傳人,但卻是個關係很遠的旁枝,幾乎不能算做本家,只能算是遠親,又是新入門的內門弟子,沒道理會讓陸聞樞親自找過來。

像陸聞樞這樣的天之驕子,陸祁之前也只是在門派的試劍大典上才遠遠瞧過幾回,私底下見面的機會,從未有過。

往日在自己的族中,陸祁也曾是小輩中最有為的才俊,也曾心高氣傲過,可那次試劍大典在台下看著台上陸聞樞勃發的英姿,陸祁方知,什麼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再想起今日差點被一隻傀儡以劍封喉,恐怕承劍門內臥虎藏龍,陸聞樞的劍術應是更加的深不可測。

這樣一位響噹噹的人物此刻就站在他面前,陸祁容色中的緊張半點都藏不住。

「少門主前來找我,是為何事?」他戰戰兢兢問。

陸聞樞道:「今日,鑄劍谷外,你與陸嬋璣打了一架。」

「……是。」當時見證者眾多,陸祁不得不承認。

「既然如此,那你去司律堂領罰吧。」

承劍門的門規里確實有一條,宗門內同門弟子不得打架鬥毆,違者鞭罰二十。

可只要不鬧大,司律堂是不會管的。說成切磋,也就糊弄過去了。

沒想到,他只是和陸嬋璣過了一招,靈力都沒用上,陸聞樞竟然要讓司律堂來罰他!

陸祁不服:「好,既然要打我二十鞭,那陸嬋璣也該挨打。是她先動的手,她也理應受罰,否則怎能服眾?」

那雙漆寒如潭的眸子又一次盯住了他,陸祁冷不丁打了個寒顫,強撐著氣勢繼續說道:「二十鞭,她一鞭都不能少。」

卻見陸聞樞臉色不變,聲音也沒有起伏:「她自然也有份。」

但話鋒一轉。

「二十鞭,一鞭不少。她那份,我代她領受了。」

陸祁頓時啞口無言。

代人領罰,司律堂是有過這樣的先例,只要能挨得住,只要心甘情願。

只是……為什麼?

為什麼陸聞樞要為了陸嬋璣做到如此地步?

想起他先前聽到的那些風言風語,都說陸聞樞因為陸嬋璣頻頻被罰他還不信,現在看來,其中內情比起傳言簡直有過之而不及!

他並不痛心自己受罰,只痛心於陸聞樞竟如此自甘墮落,鬼迷心竅。

陸祁實在咽不下這口氣,見陸聞樞要離開,忍不住憤懣發問:「我不明白,陸嬋璣哪裡好,值得你這樣處處護著她?不過就是個凡人,你可是少門主!」

隨著老掌門仙逝隕落,鎮派之寶「熒惑」跟著失蹤,承劍門呈現出不可挽回的頹勢。雖還在五大門派之列,可其他門派如日中天,蒸蒸日上,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作為後起之秀,也逐日發展壯大,承劍門位列五大宗門之一的地位並不穩固。

如今陸氏子弟中,最有希望擔起承劍門復興大業的便是站在他眼前的這位少門主。

陸聞樞年齡尚小,可劍法精絕,又兼以心性堅韌執著,鋒芒銳不可當。陸祁對這個少門主無一處不滿——除了那個住在青峰的凡人少女。

目下,承劍門外無人知曉陸嬋璣的存在,甚至,同門裡一些邊緣的外門弟子,也不知道承劍門中居然養著一個凡人。

可一旦陸聞樞要選擇一個凡人做道侶,這等驚世駭俗的消息一定跑得比長了腿都快!到時候他們承劍門就會淪為五大宗門裡的笑話!

一個會被情愛所誤的少門主,如何能擔得起振興門派的重任?!

「那陸嬋璣確實有她的本事,可終究只是一介凡人。為了一個凡人……為什麼?」陸祁痛心疾首。

陸聞樞腳步一頓,卻也只是一頓,他神色絲毫不為所動,宛若一塊冥頑不化的石頭。

「我們司律堂見。」落下一句,他重又舉步,頭也不回地走出院子。

-

到司律堂領了二十鞭鞭罰,陸聞樞向讓他早些回去休養的執律長老道了謝,卻沒有回到自己的居所療傷,而是直接去了青峰。

他沒有急著進入聆春閣,而是凌空站在劍上,遠遠看著。

女孩正在院裡掌燈點火,一盞接著一盞,溫暖明亮的火光把聆春閣照得如同夜色中的一輪金烏。寒夜風急,白雪把冷月的清輝映照得更白。站在這裡望去,大雪彌天的天地間,仿佛只有聆春閣里的光是暖的。

她婷婷立在院落中央,時不時抬頭望一眼檐鈴,燭火將她的身影映在牆上,看起來好像有兩個人立在那裡一樣。

巨海十洲都是用螢石照明,但陸嬋璣還保留著凡間點火的習慣。她說,那樣照出來的影子好看。

比起傀儡,陸嬋璣第二喜歡的,好像就是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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