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們瞬間涌過去。
頓了頓,李丞相繼續道:「你們說。陛下是不是借著這一次的事件,實際上在警告我們,有關各地學子前來京城抗議的事?」
朝臣們一愣,除了兵部尚書還丈二摸不著頭腦,其他文臣,尤其與科考直接掛鉤的太子下屬,以及吏部一脈官吏。
他們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綠了。
李丞相說的是,隨著科舉政策的下發,最先鬧騰起來的不是他們以為的六品以下的官吏,也不是今年被舉薦的那一批人,居然是諸侯王封地的學子。
他們提出的異議是,科舉考試,只重學識不看品德,會選拔對國家有害的官吏。
而且他們不光口頭鬧事。
在這幾個月時間,各地學子陸續抵達京都,他們在各個酒肆高聲闊論科舉的不好之處。
昨日,有曾經淮南王封地的學子,重重敲打菜口的大鼓,聲稱,自己在為大夏民眾請願,要從源頭杜絕品德敗壞的官吏當官,要以舉薦制為主等等發言。
這時,吏部尚書忽然上前,道:「李相,這與來京城的各地學子們有什麼關係?首先學子們輕易見不到國師,其次,他們反對冒名科舉,但國師並不涉及科舉。」
李丞相道:「我收到消息。有個差點病死的學子被國師春祭下的雨救活了,從此變成國師狂熱朝拜者,他不停地宣揚,想要改變上層的科舉想法,最好的辦法是找到國師。只有國師才能影響陛下。」
朝臣們:……
話糙理不糙,但是……國師才是最不會給陛下拆台的存在。
吏部尚書:「他們居然這麼天真?那無房了。反正在座各位不可能引薦學子們去找小國師拆台。」
其他朝臣認可地點頭。
李丞相依舊眉頭鎖緊:「諸位大人自然不會。但那些不了解國事的官吏呢?比如,京都六品以下的官吏,以及諸侯王封地從未進京過的屬臣。」
眾人沉默:確實,那些吃不到瓜的人,確實有可能亂來。
李丞相又道:「諸位大人,陛下今日擺明了說,讓我們克己守禮,不可打擾國師。但若過幾日,國師又被打擾到了,諸位認為陛下會如何應對?陛下今日能為國師修心養性,明日也能為國師血濺三尺。」
朝臣們心神一凜。
這時,吏部尚書又一次開口道:「那李相您的意思是?」
李丞相道:「諸侯王屬臣我們管不到。但京都六品以下的官吏,皆是在座各位的下屬。老夫認為,諸位大人約束好自家下屬如何?」
朝臣們對視一眼,紛紛點頭。
王相忽然嗤笑一聲:「可以。不過李相,在座諸位皆是忠心耿耿的朝臣。你大可不必又是棍棒又是蜜糖地耍小心思,坦蕩告知即可。」
李丞相拍了拍長袖,行禮道:「是老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望大人見諒。」
王丞相一頓。
兩位丞相對話一出,連兵部尚書都領會到意思了。
李丞相和吏部尚書剛剛是在唱雙簧,要諸位大人表態約束下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