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談的時間總是很短暫的。
很快,王護院上前提醒道:「郎君,時候不早了,我們得出發了。」
邢岳森看向友人們,嘆口氣:「是要走了,要不然今晚趕不到邸店。」
「邢兄,保重!」許黟舉拳,向著王護院道,「路途遙遠,還需要王護院多擔待。」
王護院手按在刀柄上,說道:「我自當會護好郎君。」
「邢五,下次你回來,怕是要當官了。」鑫盛沅喝得有點多了,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手搭在邢岳森的肩膀上。
他湊近了一些,撇著嘴角,嘀咕著:「我還挺嫉妒你的,但我還是希望你能考上,留在那裡。」
「好。」邢岳森笑了笑。
陶清皓無奈地攬著他回來,對著邢岳森道:「珍重。」
邢岳森目光掃過他們,心神微動,誰能想,不過兩年多時間,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他什麼都沒說,朝著他們行了一禮。
……
陶生最近的日子十分不好過,自從陶清皓接手胭脂鋪,把胭脂鋪的帳目盤活,短短一個月時間,就多入帳了二十幾貫錢後。陶家其他幾個管家,每回遇見了,都會出言嘲諷幾句,明里暗裡的,說他不如小郎君,還敢在小郎君的面前指教,說出去不怕被笑話。
那日他跟陶清皓說的話,挑的是沒其他人在的時候,卻不想,會被泄露出去。
陶生本以為是陶清皓忍不住要打壓他,才把事說出去了,若是這樣,小郎君的手段要差很多了呀。
哪想,陶清皓先動了怒,把泄露這些話的人揪了出來。
那人是大娘子屋裡洗恭桶的婆子,當時她就在花園裡偷懶,恰巧聽到這些話。
婆子吃酒的時候,不小心把話說漏嘴,她兒子在院子裡當差,沒資格接近大娘子屋裡,就把這話說出去了。
陶生都能當上大管家,他也想啊。
陶生心裡發沉的來見陶清皓時,陶清皓臉色極其不好看的等著他。
見著他來,也沒喚他入座,就讓他一直站著。
陶生不確定陶清皓是不是要找機會清算他,只能是垂著眸眼,以靜制動,想看看陶清皓是什麼章程。
陶清皓沒跟他廢話,丟了兩本帳冊到他面前。
他冷聲道:「你自己看。」
陶生困惑,卻還是撿起帳冊翻閱起來。
看著上面記錄的採買,他手不自覺地抖了抖,裡面出入的銀錢帳目有漏洞,有人在帳冊里做了手腳,而這帳本,恰巧是胭脂鋪前兩個月的帳目。
陶清皓冷眼看他:「你可有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