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局不重視他、讓他成為如草芥一般的路人甲背景板。
聯邦視他為人形攝像頭、讓他毫無尊嚴和人格地囚禁在金絲編制的籠子裡。
他想,就算是路人甲,也有獲得自由和幸福的權力。
為此,他會努力爭取。
他需要何光塵的幫助,或者說,他暫時需要待在何光塵身邊。知己知彼方能勝利。
遲星並不介意以身試險,多去了解一下這位還得相伴一段時間的丈夫。
「他的基因序列沒出問題,還是人啊。」
「是的,但為什麼解離反應這麼嚴重?」
「會不會是『塔納托斯』的能量場太強了?這種情況確實之前都沒有遇到過。」
隨著一聲驚呼,遲星被拉回思緒。
檢測室外巨大的透明玻璃上不知什麼時候布滿了藍黑色的觸手,黏膩的腕足上掛著墨綠色的黏液,它們緊絞在一起,無數黑溜溜的眼球在觸手沒能填滿的邊緣不住地翻滾震顫著,似乎在觀察著外部的幾十個人類。
一時間,竟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生出一種毛骨悚然的錯覺。
——到底是他們在看「它」,還是……「它」在看他們?
遲星站在人群後面,目光穿過人群的縫隙,朝著那些令人膽戰心驚的東西看去。
……這就是,塔納托斯在何光塵身上遺留的東西嗎?
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覺得,它們好像是在找尋些什麼。
觸手和眼球不停的調整著方向,不可名狀的恐懼蔓延開來,最終,它們齊齊地朝著一個方向停下了動作。
所有研究員似乎被這莫大的恐懼攫取了身體的控制權,眼球僵硬地轉變方向,看向了站在眾人身後的遲星。
遲星感覺自己的血都涼了下來,頭皮發麻,僵直的站在原地。
他熟悉的博士、親近的叔叔,以及那些態度溫和的研究員們,此刻都轉向了他。
他們僵硬地張開嘴,如同一樣,沙沙的嗓音一道疊著一道,迴蕩在檢測室外的長廊中。
「找到你了。」
遲星微微啟唇,一口一口地喝入苦澀藥汁。
他真的不想再吃藥了。
一碗藥很快見底,林麒運眼含笑意,毫不吝嗇地誇讚道:「小世子真棒,這麼快就喝完了。」
哄小孩似的,遲星最應付不來這樣的話,小臉忍不住泛上淡粉,透著藏不住的羞意。
林麒運放下碗,本想著拿手帕幫小世子擦拭一下唇瓣,可當視線落在遲星身上後,他動作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