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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角落的蒿草深處又還竄出只好似四眼鐵包金的奶狗,剛剛它竟一直伏在草里躲著沒露頭,好聰明。

原來是五口之家。

林家的宅子人沒住上,倒叫狗咪一家子搬進去了。

不過也多虧了這狗媽一家子,林家的樑柱都沒有耗子啃過的痕跡,姚如意方才走一圈,連四腳蛇、青蛙或是那種個大的昆蟲都沒有看到。

估計都被狗媽抓來吃了。

四隻花色各異的小毛糰子抱著狗媽的腿使勁地往上爬,嗚嗚咪咪地急得討奶吃,但狗媽只是一個勁專注地盯著姚如意,棕黃兇悍的眼警惕萬分,並沒有露出肚皮給小狗咪們吃奶。

「不打擾你們,我走了。」

姚如意還是有點怵那隻狗媽媽,小聲打了聲招呼,躡足退回自家院落。

小院寂寂。

姚如意沖屋子裡喊了聲她出門了,聽見姚爺爺在屋裡應了聲,便推上土車子。

出門買肉去!

等買肉回來,林家的屋子應該也通風得差不多了。姚如意準備睡前再過去把林家的門窗關一關,以後約莫半月去一趟,直到林家人回來,這樣也不算辜負姚爺爺的囑託了。

走到巷口,與值房裡閒得摳腳的老廂軍點點頭,她心想,住在國子監也有不便的地方,生人進不來,日後即便叫人送貨恐怕也只能送到巷口。

不過這也算有得有失,至少巷子裡沒有那麼多偷盜和潑皮無賴,叫她住著也較為安心。否則如意和姚爺爺還真得謹守門戶,或許,至少得養一條像狗媽媽那樣兇悍的大狗看門。

或許真的可以?若是狗媽媽願意,她抱養兩隻狗媽媽的孩子也不錯,都省得買狗錢了!姚如意在病痛中鍛鍊出來的樂觀,又讓她開心起來,推著車哼著歌,雖然鋪子都還沒影兒,卻開始暢想未來有貓有狗的生活了。

不一會兒,她便找到肉攤割了條肥瘦相間的五花肉,掛在車把上,又哼哧哼哧到小貨行街那家雜貨鋪再補了兩百枚雞蛋、幾罈子酒回家。順帶還在鋪里轉悠了兩圈,偷偷觀察這時的雜貨鋪里都有什麼好東西,提前做市場調查。她看到了梳子篦子、杯盤碗碟、笤帚畚斗、油鹽醬醋鹹菜等等,和後世也差不多呢。

回到家,小心翼翼地搬了兩三趟才把雞蛋搬進灶房裡。

擦了擦汗,她便興奮地拎著五花肉進了灶房,還特意切了點肉下來,剁成肉泥,拿滾水一燙,用肉和肉湯拌了點剩粥,便興沖沖地端著去了林家,準備賄賂狗媽媽。

可打開角門一看,小跨院裡竟已沒了狗咪一家的身影。

狗媽媽或許認為這個地方不安全了,在她離開後便帶著小崽們飛快轉移了,只剩下牆根處那狗洞還豁著口,留下一堆凌亂的狗爪印。

姚如意倚門悵望半晌,莫名,她有些傷感地彎腰掃了掃台階上的灰,屈起腿坐了下去。支著下巴,眺著四方屋瓦合圍後露出的那一小方天空。

秋日的天很清澈,一閃而過的鳥影也很輕盈。

這扇小角門一關,屋子裡只有風、草和塵埃,她不必再人前小心偽裝、努力辨識每個人,能夠稍稍袒露出自己在書中世界的一丁點思念與孤獨。

其實她心裡也有些不安,今早姚爺爺忽而開口叫她寫回信,也不知是不是她多心,她隱隱察覺到幾分試探之意,但……姚爺爺頭腦時好時壞,她也不知那時他是否是清醒的。

坐了會兒,她拍拍自己的臉,又振作起來。

她旁的好處沒有,最是擅長苦中作樂。就像以前,她即便癌細胞全身擴散,只要一日沒死,她就好好地活一日。如今也一樣。

多想無用,還未發生的事兒,她都當沒事。

反正……這輩子已算是白撿來的了,只要開開心心去過當下每一日,便賺了。

她還是把肉粥倒進雜物間裡翻出來的、缺了口的盤子,擱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再去將林家的門窗一扇扇全鎖回去。

鎖了門,她又回了灶房,擼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何以解千愁?大吃一頓!

要說以前外婆做得什麼菜她最愛吃,那當然是酥脆爆汁、香掉舌頭的脆皮五花肉了!

做脆皮五花肉一定要選肥一點的,最好是五層分明:三層油兩層肉。若不然,炸出來的肉太柴會塞牙,那便只能切薄薄的,用來炸豬油渣當零嘴吃了。

姚如意今兒買得五花肉很好,這時的豬肉都是吃糧食的散養黑土豬肉,肉質緊實鮮紅,她拎回來十分壯碩厚實的一條,拍在案板上,廢了半天勁才攔腰一剖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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