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裡面忙碌,小賣部里的生意則是三寸釘和小孩們在看顧。
這幾日姚如意不僅在鼓搗壽司,還與來送玩具的荷香講好,讓周櫸木做了些時新好玩的木雕棋盤、卡牌來。
小時玩的大富翁改頭換面為「升官發財棋」、飛行棋變作「燕兒飛」、跳棋還叫跳珠棋。各制幾副,備上一張寫了玩法的紙,便開始擺在小賣部里售賣。
卡牌遊戲暫且僅做了一種,算是仿大宋風物而改制的「大宋版狼人殺」:將木片鋸作三寸見方的薄片,刨光上桐油,陰乾後正面刻角色,背面則刻上「姚記」的兔頭商標。
雖然好些國子監學生都說她畫的兔頭太醜,建議她請個好畫師來畫。姚如意心想,都是些不識貨的,這可是她兒時曾風靡的流氓兔!
角色麼,姚如意以道士對應預言家,靈婆對應女巫,獵人仍是獵人,捕快是守衛,平民角色有書生、貨郎、茶博士等;山匪對應狼人……此時也不好叫狼人殺,姚如意冥思苦想,最後決定叫陰陽牌。
這些東西一擺上便極受歡迎,原只備得三五套,被冬日窩在學堂里無聊至極的學子們一日便買空了。
如今訂單已積了三十餘副升官圖、四十套陰陽牌,加之還有需固定供貨的絹人娃娃、零碎小玩具等常備貨物,周櫸木是凳子不敲了、桌也不鋸了,趕集擺攤兒更不得空去了。他以往那閒適清淡的日子一去不復返,每日兩眼一睜便要幹活,成日裡都在應付姚如意這兒雪片般飛來的訂單。
連雕刻技藝都在飛速長進。
這幾日小賣部生意也因此而大漲,來買棋的學子們雖沒買著棋,但來都來了,便逛一圈再回去,只要逛了,多多少少也都會買些零碎。
姚如意每日數錢數得樂樂呵呵的,唯一遺憾的是,無畔帶走了她的辣片兒,卻一去不復返,沒什麼消息。姚如意思忖著過年前還是親自去一趟才好。
不然她一直想做的零食,仙貝、雪餅、巧心酥、怪味豆可怎麼辦呢?一個人實在是做不過來。她做做辣片兒都供不應求了,如周櫸木也差不多,每日兩眼一睜便是滷蛋、調肉漿、攪麵糊、炸雞柳、蒸豆皮做辣片兒。
這都已算是極簡後的了!畢竟她朝食套餐里的捻頭、肉夾饃的饃還有粥,皆從外頭相熟用料好的食攤訂製,甚至送來前攤主便替她用油紙一個個裝好了,擺上就能賣,不必她多費心。
饒是如此,一大早也忙亂得很,幸好有叢伯叢辛和三寸釘幫襯張羅呢。不論是家裡的活計還是鋪子裡的生意,三人都為她大大分憂解難了。
叢伯更是每日採買做飯,還幫姚如意領著姚爺爺去醫館施針,比本家親戚都更盡心。說起她的堂嬸堂叔一家子,也就林聞安回來那日匆匆打過意會照面,如今都已老長時間沒再來往了。
她如今生意穩定了,有了餘力,便說想給叢伯他們也開一份月錢。
他們是林家的僕人,卻將姚家活計也一肩挑了。一來,這一定是林聞安的囑咐,二來,也是他們人好。若是那等不情不願的,即便主家囑咐了,也自有百般推脫之法。
但叢伯等人卻從不惜力,總將諸事料理得很妥帖。
聽了姚如意的提議,叢伯是堅決不要的,後來拗不過姚如意,便鬆口說:「我個老貨便不必了,先前隨二郎進京,路上二郎便給我們仨都漲過月錢,也早已提前說好,日後要我們多幫顧小娘子家裡的。若是還收小娘子的錢,我再沒臉見二郎了。倒是那兩個孩子,叢辛日後還要攢錢娶媳婦,三寸釘這樣的,娶媳婦是別想了,多攢些銀錢傍身養老也好。小娘子心善,給他們稍稍賞個幾百文便已是大恩了。」
對姚如意而言,她是孤身來這個世上的。除了天然便成為了她家人的姚爺爺,唯有林聞安、叢伯、叢辛與三寸釘是日日與她相伴的,也早已如她在這裡的家人一般。只是再好的家人,也不能唯有一方在付出,人心是相互的,血濃於水的親情尚且要費心經營,堅持給銀錢,這並不是見外。
人情世故、知恩圖報,姚如意以往懂得的也不多,只能淺薄地如此做了。
得了叢伯的話,姚如意如今便每月給三寸釘和叢辛發一貫錢,再包了他們三人的四季衣裳鞋襪,年節另有紅封。叢伯心裡熨帖,三寸釘和叢辛也都是老實孩子,得了銀錢惶恐不安又千恩萬謝,為姚家做活時也愈發賣力勤勉,總想著努力不辜負這雙份月錢。
手上卷著壽司,思緒卻紛飛,她一會兒想著這個,一會兒想著那個。
她將片好的鱸魚肉、醃魚和炸魚,都放在白紗布上,吸了吸水分和油,再小心地切成半寸見方的小塊。
壽司船里要裝的種類,她想了好幾種。魚膾壽司是一定不可或缺的,宋人對魚鮮最常食用的法子便是做生魚片,佐以「醬清」即可——這是宋時釀造的一種較為清淡的醬油,吃起來類似後世的味極鮮。
時人認為這樣最鮮美可口。
姚如意做了幾種魚肉壽司,便開始卷肉鬆壽司、厚蛋燒壽司、雞肉蛋皮卷壽司、黃瓜火腿壽司、還用竹葉和蘆葦葉包了幾個手卷和軍艦壽司,再捏了好幾個三角雞肉飯糰、梅子飯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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