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朕的皇后不好嗎?」
早前應承的是賢妃賢貴妃,眼下變卦讓她做皇后,是有些得寸進尺。
可是,她是他情道開竅後的唯一,兩個人做名正言順的夫妻,至尊至貴的帝後,青史留名寢眠陵葬長久在一起,不好嗎?
崔雪朝沒有被他含情帶愛的說辭給繞昏頭,格外清醒地往他對面的方向坐定:「論家世門第才貌品行,高二姑娘是眾秀女中的一等一,陛下您放著她不選,偏要選臣女,不怕百官非議您的英明?」
「陛下是天子,天子不能全由著自己的性子,不然全天下的臣民會說是臣女狐媚,臣女承受不起此等罪名。」
袁望久久地凝視她的臉,她的推拒雲淡風輕,一字一句全是不要做他的妻子。在她眼中,做他的妻子好像是什麼彌天大錯,「妃和妾,有什麼分別?」
是,妃與妾有什麼分別呢。
那,此刻的兩人又與月湖時有什麼分別?
同樣的他對她不懷好意,但她依舊守心如玉。難道入萬壽宮住了幾日,不曾相會碰面,他是突然被什麼東西上身愛她如痴如狂了嗎?
必有隱情,但她懶得質問。
「天家妾自然不同尋常。」
崔雪朝道。
一道旨意發至崔家,她又能如何?
只是月湖邊他以崔二姑娘言論牽涉崔家滿門,讓她畏懼疏離,不肯親近。好不容易尋到崔夫人做餌,這才勉強遮掩不提。
「其實,讓你為後,另有隱情。」
遣退近前伺候的宮人,他屈尊挪至她下手位置,「江山污濁太久,朕有心以鐵腕治國拔出前朝凅疾。只是世家尾大不掉,總奉仁政寬法。高家乃世家之首,新朝入王都時立下重功,門下臣僚把持朝政,朕時常覺得有心無力。」
帝後一體,若真立高二姑娘為後,高家權勢更上一層樓。
來日誕下大乾第一位嫡子,後戚勢力比皇帝還要深廣!
說起這些,他的聲音藏著刀鋒利刃,未雨綢繆的心腸容不得任何挑釁皇權的影子。
崔雪朝如願鬆口氣,這才是男人的真心,和情愛無關,只有權力。
又為何擇了她呢?
她姓崔,父親因前朝舊事,一頭觸柱的直臣變成持穩守成的純臣。加之與前朝有恨,新帝革政少有反駁,父親讚許新帝的政論又是中堂除高首輔之外最能幹可信賴託付的文臣肱骨。
如此天然的制衡局面,棄之可惜。
「臣女不通外務,若能為陛下分憂,責無旁貸。」
她答應了!
乾元帝先是一喜,繼而迅速冷靜下來,想從她表情中看出不悅,可惜沒有,好似真的是想通了。
只論愛和情,她不鬆口,思及此,袁望悵惘,她的不心動太過絕情。但牽涉家族權柄,各方勢力,她又願意,理智至上的姑娘並不小情小愛,那放她出宮便不必擔心她會被人拐走!
至於他主動提及前朝勢力,古來說女子不得干政,呵呵,他是皇帝,她是他未來的皇后,他們會有嫡子,或許會是太子,再有女兒封為公主出降臣下,家與朝政密不可分。不得干政?天大的笑話。
正事說罷,彼此沉默地干坐一會兒。
反正都挨得這般近了。
袁望瞄一眼她白淨的側臉,秀氣的瓊鼻,似漢白玉造的仕女頸,藏在衣衫的巨峰,綺麗路往下是她的腹和腰,那日貼在他邦硬的肌肉上,觸感柔軟得他險些化了。毫不誇張的說,這幾日刻意冷淡不見她又思念如狂時,總默默回溯一番當時的滋味。
最為綺念入夢過的一處...他望向不抹口脂卻紅澤的唇,「阿朝......」
「陛下,快到未時了。」
她清冷的聲線阻斷一切念想。
不親就不親吧,袁望失望起身,到門口又實在不甘,她這一回家,少說十幾天見不上面,突然止步轉身,正如他預料的那般,她反應不及直直撞進他舒展的懷裡。
他從善如流地收下這個擁抱,甚至覺得不滿足,兩臂往她腋下一抄,毫不費力地把人抱高一大截,驚得她睫羽撲成蝴蝶,兩手緊緊地攥住他肩頭,「陛下,快放臣女....」
『叭叭』!!
他仰著頭小雞啄米似討來兩個吻,趁她驚愕,把人妥帖放好,「朕走了。」丟下一句話,撒腿就走。
「......」
滿宮人尚凌亂著,還是秦媽媽反應快,抽了帕子就給姑娘擦嘴,「登徒子!」她悄聲嘀咕。
又過兩刻鐘,聖旨頒來萬壽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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