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書。」伊妮婭期待地說,「寶寶要。」
這個年紀的孩子說話喜歡用自己名字來替代『我』這個詞,偶爾還會你我他不分。
寶寶一般正確的和錯誤的混淆著來,有點像是她一開始不分性別地隨機叫別人哥哥姐姐的時候。
伊妮婭覺得自己叫寶寶,所以她有時候會這樣說話。
姐姐的書?
赫里希雅有些奇怪地將繪本拿過來,才明白寶寶為何這樣說——這個繪本的封面是一個黑色長髮的公主正在沉睡,看起來確實和賽弗拉的狀況很像。
翻了下裡面的內容,這個繪本大概講述了一個美麗的黑髮公主不受國王重視,遭到一系列磨難,最後被王子拯救、與國王重歸於好,在他的見證下舉辦盛大婚禮的童話故事。
一般而言,赫里希雅不是個挑刺的性格,這本書其實中規中矩,這個故事在神界一些行事荒唐的神明面前,算得上簡單又小清新。
然而……先入為主地將黑髮公主的形象和賽弗拉並列之後,赫里希雅就看這個故事不太爽了。
她將話本放在一邊,笑眯眯地說,「寶寶,我來給你講一個故事吧。從前有一位黑髮公主,她是整個王國中實力最強大的年輕人,年老的國王忌憚她的能力,想盡辦法地想要除掉她……」
伊妮婭眨巴著眼睛,她其實聽不懂太難的故事,更多時候是喜歡被大人陪著。但每次大人對她說話的時候,不論能不能聽懂,寶寶都會聽得很認真。
「……最後,公主將可惡邪惡小心眼的……咳,將年老的國王踹下了台,她成為了新一任君主,並且和她的兩個妹妹以及可愛的小寶寶永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赫里希雅講完了這個全篇夾帶私貨、完全充斥個人感情的童話故事,她非常滿足地停下來,摸摸伊妮婭的頭頂。
「我講完了,寶寶喜歡這個故事嗎?」
「喜歡!」其實只聽懂一小部分的寶寶呱唧呱唧鼓掌,「希雅棒~!」
赫里希雅開心極了,她抱著寶寶,來到生命艙面前,讓她能夠看到裡面的賽弗拉。
金髮的神明輕輕地說,「等到你醒來之後,我們每一天都會過得很幸福。」
她低下頭,看到趴在生命艙蓋子上,好奇地望著裡面的伊妮婭,赫里希雅忍不住笑了。
「如果你再不醒來,就要錯過寶寶的生日宴會了。」
……
賽弗拉在生命艙中沉眠。
身為力量之神,哪怕神柄幾乎都被至高神奪去,可作為力量本身,只要不被完全瓦解粉身碎骨,哪怕只留有一點餘地,她最終都會活下來,慢慢復原。
只是碎裂的神格和缺失的神柄,讓這個過程格外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