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董巡使從未審過如此難纏的女子,豎起食指指了指她的鼻子,只覺得自己的燎泡更痛了。
「不如我給您指一條明路吧?我明白,您也不是非要和我過不去,不過是想要有個交代罷了。」
明新微見對方沒有出言反對,心裡有了幾分底,道:「據說外面傳言,是濟州戰死將士的鬼魂回來作祟,我覺得,這話很有幾分道理。」
「你在說什麼?你看我長得像傻子嗎?啊?我要信了你的鬼話,才要變成鬼魂,四處作祟!」
若真寫個鬼魂作祟結案,那他這巡使也就當到頭了。
明新微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董巡使不要急,您細想一下,有這等傳言,代表什麼?」
代表什麼?
董葛沒說話,想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樣。
「代表百姓苦戰久矣,民心盼安。」 明新微適時停頓了一下,讓董葛有時間思考,「若董巡使能給出個順應民心的答案,百姓高興,樞密院高興,兵部也高興。」
董葛眼珠微微一動,捻了捻鬍子,其實在發現堂屋暗道和其中的血跡後,他就基本確定並非這小女郎殺人,但苦於無法結案,這才下不來台,此時聽了她的話,轉機乍現,心裡一動,但仍舊倨傲問道:「此話如何說」
明新微是在立冬這日回家的。汴京的天氣已然轉冷,因此跨過火盆時,額外有幾分暖意。只不過明家三房人臉上就並不那麼暖了,但明新微並不在乎,敷衍地招呼後,轉身便往望月小築而去。
「老爺子,您看看!她這是什麼態度!也不想想我們一家人這些日子忙前忙後,塞了多少銀子,搭了多少人情,才把她救出來!」 明家三嬸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我活了這麼些年,稀奇事兒也見得不少,這好端端的女郎卷進殺人案里,回來還能趾高氣揚的,倒是少見——要我說啊,這等命硬的克星,還是趁著姑爺沒退親,將庚帖換了,也好全了兩家的情誼。」
明常朴左右看看,到底壓不住心底好奇,扔下一句「我去看看她」,便追了上去。他在院外,聽明新微同福雲幾人訴過別情,才清清喉嚨,走了進去。
「蟬光啊,你這次能全須全尾回來,我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明常朴道,「你不知道,這個月來,我幾乎沒睡過整覺。」
「托大哥您的福。「 明新微淡淡道。
明常朴只覺得自己品出了話外的意思,有些訕訕道:「我當初去報官,那是怕你們吃虧,被人圍攻包了餃子——哪裡、哪裡能想到,能、能撞見那樣的情形啊?」
明新微淡淡一笑:「我省得,並沒別的意思。」
明常朴瞥她一眼,右手成拳握到口唇前,乾咳一聲,壓低聲音道:「你究竟同葛巡時說了什麼,讓他編出這麼個結案的說辭?我之前帶著錢帛去走他的門路,他可是油鹽不進啊!」
「說什麼我軍神勇,一路追殺反賊潰兵,殲敵於城郊,這話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此處沒有外人,你就偷偷告訴我,那一院子的人,究竟是如何死的?」
明新微從懷裡掏出掌心大的竹筒,問:「你可知這是什麼?」
明常朴探過腦袋瞅了瞅:「這是何物?裝剔牙籤子的?」
「這裡面裝有一百零八根針,根根沾著極品烏頭,見血封喉,用時打開機括,正反相擰,毒針便會暴射而出,如漫天飛雨,令人閃躲不及。」 明新微將毒針竹筒放到桌上,用食指虛虛圍著畫了一個圈,「像這般精巧的機關,那院中多的是,要絞殺一般的嘍囉,還是不在話下的。」
明常朴看了看竹筒,又看了看妹妹,咽了咽唾沫:「那什麼,你剛剛出獄,好好休息,大哥改日再來看你。」
「等等——」 他不想問了,明新微卻正好有話問他,「我不在這段時間,邸報如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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