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晉辰面色更白了幾分,他何時被人如此說過,現在想起來還氣得手腳發抖,「我不知許凌是怎麼與你顛倒黑白,但我之為人小河你是一清二楚,定不會做她說得那般無理取鬧地找人麻煩之事!」
第50章 蕭小河回憶往事魚糕大敗馮夫……
蕭小河滿臉疑惑地看著許晉辰。
這兩人可好, 一個說東一個說西。
聽著都有些道理,卻是完全相反的內容,真是頭疼。
她想不出來許凌污衊許晉辰的緣由, 但同樣,許晉辰也不會平白冤枉許凌。
這二人還真是奇怪,也不知誰說的是對的。
玩人喪德,罔顧人倫……
許晉辰看著的確不好接近了些, 可論忠良正直,那是無人比得上他,不然他也不會變成廢太子。
那許凌為何要如此評價許晉辰?
許凌雖然瞧著不好相處,不過也從未對人惡語相向過, 蕭小河頻頻稱奇。
她想了想也沒想出什麼名堂, 反倒把自己好奇心勾了出來:「定是有什麼誤會,回頭我問問她。」
「好,你難得來一次, 不說她了。」許晉辰漸漸冷靜下來, 心中不禁懊悔著,蕭小河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看自己, 竟因為這般無關緊要的人起了爭執。
許晉辰看著蕭小河心中一陣後怕,聲音壓得更低了幾分:「你膽子真是愈發大了。」
他知道蕭小河藝高人膽大,只是這般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亂搞, 一般人可沒這膽子。
蕭小河笑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再說了, 就你門口這幾個人,哪裡能攔得下我?」
「再這樣下去……會出事的。」許晉辰緩緩閉上了雙眼,從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英雄一朝變為階下囚,其中滋味他最是明白不過。
他雖然性格平和, 身體裡淌著的是許家的血,骨子裡滋養的是皇室的驕傲。
也正是因為這份驕傲,如今帶罪之身的他依舊萬分體面。
「能出什麼事兒?我還能將皇宮掀了去?」蕭
小河暗笑,她還真想把皇宮掀了去。
不僅想掀了皇宮,還想把他老子踹下來呢。
當著許晉辰的面,蕭小河識趣地沒有說出口刺激他。
她和許晉辰的關係是十足十要好的。
少時讀書,別的皇子世子的伴讀都是替主子挨手板的,許晉辰書讀得絕佳,自己從未挨過打不說,反而他被自己連累的天天挨夫子的罵。
說到這個,蕭小河忍不住笑話許晉辰:「不想這些惱人的事兒,我跟你說件有趣的。」
「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有一次我偷溜走去上書房的後廚幫黃大娘做點心?」
許晉辰像想到了什麼似的,臉色微微一變,想要阻止蕭小河繼續往下說,可惜蕭小河的話匣子打開哪裡是那麼容易收住的。
她也不管沒人接話茬,自己接著道:「我將芥末當成青菜葉子加到了魚糕之中,然後趁黃大娘不注意偷偷藏到了衣裳里。」
許晉辰反抗無效,無奈地嘆了口氣,思緒也跟著蕭小河飄回了數年前的那個午後,他的記憶上佳,連那時的風是什麼味道都記得一清二楚。
少時的蕭小河瞧著便已十足十的機靈,他喜歡穿黑衣裳,原因無他,黑衣服髒了看不出來,最是適合他這種地上打滾樹上竄的。
一身黑衣的蕭小河剛溜走做魚糕,回來時被馮夫子逮了個正著。
彼時的許晉辰剛剛回答馮夫子的問題,受著眾人崇拜的目光坐下,耳邊還傳來眾人的竊竊誇讚之聲。
「怎麼二哥什麼都懂,那麼晦澀的問題都能答得那麼好!」許陸在後頭半是嫉妒半是佩服地與伴讀說著。
同伴搖頭回答:「二殿下是我見過最博學的人了,他人那般好說話,你們又是親兄弟,殿下課餘多去請教二殿下也是極好的。」
「二哥人的確好,只是……」許陸嘖嘖了兩聲,「看著便拒人於千里之外,我與他又不熟悉,哪裡來的那個膽子。」
「這倒也是……」
許晉辰聽了兩句便將注意力放回到郎朗而談的馮夫子身上,馮夫子講課素來眉飛鳳舞,一雙小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條縫,全然沉醉在書海之中。
今日卻有些不同,馮夫子的眼睛瞪得巨大無比——當然是相對他平常來說,死死地盯著課堂最後一個蠕動的影子,隨後一言不發穩准快地走到那影子面前,一下子將蕭小河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