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胡姨娘壞的真是野種,是個小少爺,或許夫人現在都能開心些。」小板凳一副你不懂的表情道。
「啊?這是為何?」九娘詫然道,「真是匪夷所思了。」
「我也是聽老爺夫人說才知道的,姐姐你可不能告訴別人。」小板凳嘴不嚴實,正愁不知道與誰講,見九娘這樣還挺高興,「這是因為呀,老爺想讓三少爺襲爵,不想讓二少爺,但二少爺有軍功又與陛下關係親近,這才想讓三少爺快點生下兒子,回頭買個小官做,這才能讓三少爺襲爵。」
九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還真從未想到過這一層!
還記得許凌入府前她曾瞧見徐成修與徐老關係不淺,正好京中關於蕭小河不舉的謠言傳出。
蕭小河是女人,和她們自然生不出孩子,九娘怕蕭小河露餡,便暗中與徐成修聯繫,隱去蕭小河身份之事,只說想幫蕭小河洗清謠言,希望徐成修能委託徐老,診出自己有孕。
徐成修當時感激蕭小河賞識,爽快地答應了她的懇求,只是二人都沒想到徐老一身正氣,在行醫之事上不肯作假。
這事兒只得無疾而終。
好在傳言來的快去的也快,九娘這才放心下來。
原來邢夫人那麼想要個兒子是為了這個。
從這個角度來看,蕭小河無論如何也比不過蕭天啟了,胡氏這一胎雖然是個女兒,但他後院又不止胡氏一人,有兒子是遲早的事。
見九娘苦惱模樣,小板凳溜之大吉,生怕自己被連累:「奴才先去忙了,後頭無甚麼人了,九姐姐回去歇著罷!」
九娘心不在焉地走了回去,發現蕭小河已經起床睡眼朦朧地看著她。
「你怎麼起這麼早呀?」蕭小河啞著嗓子道。
九娘無語地看著蕭小河,合著自己的話她是半句也沒聽到。
「將軍可算是起來了,這若是在戰場上,鐵副將被抓走砍腦袋了您都不知道。」九娘俯視著坐在床上的蕭小河,還是給她倒了杯茶,「瞧將軍嗓子,這香以後還是別燃了,也沒什麼用。」
九娘沒有暗示蕭小河的意味,只是單純覺得浪費而已。
這香名貴的狠,若是有朝一日和將軍逃亡,能賣不少銀子呢。
想到這九娘就覺得好笑,虧胡秋曼日日想著與蕭小河私奔,連蕭小河是個女兒身都未發現。
一想到自己是全天下唯一發現這個秘密的人,她就忍不住驕傲起來。
「都聞習慣了,不點睡不著。」蕭小河道,「再說了,我怎麼可能讓鐵向襤在我眼皮子底下被抓走。」
站在旁邊伺候的小丫頭突然抬頭道:「奴婢早上聽見鐵副將在院中喊了好幾聲『將軍救命!將軍救命!』呢,可惜沒等將軍聽見就被三少夫人從賢王府帶來的侍衛抓走了。」
「為了儲存體力,本將軍的耳朵聽到不重要的聲音會自動關閉而已。」蕭小河厚著臉皮道。
她才懶得管鐵向襤,左右許妙安又不能把他整死,若真的能改造的好看一些對她來說也是大好事。
只是沒有看到蕭監林敷面膜的樣子實在有些可惜。
不過此刻蕭小河正滿心期盼著另一件大事——會試放榜。
她昨日做夢都夢到了白菑拳打陳元一腳踢若常柯拿下第一。
「對了,胡氏那生的那女孩兒蕭天啟給起名字了嗎?」蕭小河突然想起來了那個給自己特殊對待的女嬰,這幾日阿蓮沒來找她,她全當那孩子無事,只是還未聽聞蕭天啟給取了個什麼名字。
九娘派人去打聽了一番,很快就有人來回話:「奴婢去問阿蓮了,她說還沒有,奴婢估計府里是不打算給小千金取名字了。」
無論是尋常人家還是大戶人家,有名有姓,例如白菑、胡秋曼之女子畢竟是少數,很多時候並不會刻意為女孩兒取名。
在家中以排列為稱,三娘四娘的喚著,待到嫁人之後由丈夫取字就是,十分省事。
「到底是蕭天啟第一個孩子,也難為他這麼不上心。」
「和他爹真是一脈相承。」蕭小河冷笑道。
蕭小河大姐之名是王氏還在時取的,蕭塵兒之名是邢夫人取的,無論寓意如何,到底有了個稱呼,如若按蕭監林的意思,怕是只有大姑娘和四姑娘了。
九娘看蕭小河不忿,又寬慰又覺得無奈:「我知道將軍意思,可那是人家女兒,將軍擅作主張也不是那麼回事兒呀,蕭監林可還活著呢。」
蕭小河笑道:「九娘說的有道理,可我有別的法子,你不妨想想,除了蕭監林、邢夫人、蕭天啟,還有誰有資格給胡氏女起名?」
九娘冥思苦想,一點思緒飄然而過,恍然大悟道:「難道是陛下……」
蕭小河笑容僵了一瞬,不過對待九娘的她還是有著十足耐心的:「倒也是個法子,只是陛下日理萬機,這等事情怕是不會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