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是短髮,在沒電沒吹風機的日子,短髮果然更適合過日子。
至於光頭……有點出格,這年頭男人都很少光頭,禿頭的也少,可能因為熬夜和動腦子的人少。
躺在床上,把腳伸進被子裡的那一刻,葉榆不禁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她自身的體溫也很快讓被窩暖和起來。
多麼平靜的神仙日子啊!
山村的夜晚鳥叫蟲鳴許多,伴隨著大自然饋贈的歌聲,葉榆進入了夢鄉。
Zzz~
清晨,一聲響哨打破山村的寧靜,伴隨著陣陣回音。
時下的農村沒鬧鐘,全村湊不出五個手錶來,響哨是最好的催人起床方法,以免有人一不小心睡過。
葉榆在哨子吹響前已經起床,不是她生物鐘穩定,因為她不知道有響哨,再加上村里公雞實在盡責,天還沒亮,已經有好幾隻公雞此起彼伏打鳴了。
突然想喝雞湯呢。
等花菲菲、韓景、徐飛睡眼惺忪的起床時,早飯已經備好了,不全是紅薯玉米,也有從家裡待的麵餅鹹菜等。
在葉榆啃雜糧餅的時候,他們在院裡往臉上撲了兩把冷水。
「嘶!」
「哦吸」
「凍凍凍。」
一下子清醒過來。
韓景扯著嗓子叫:「同志們早上好啊。」
「為人民服務。」花菲菲和徐飛很是爽快的接住□□上的經典對話。
「哈哈哈。」
他們大笑,笑得像三個大傻子。
昨天的辛苦並未完全抹去,但睡了一覺,他們精神上已滿血復活,或者這就是年輕人與老年人的區別吧。
徐飛又向葉榆道謝:「辛苦葉榆今天幫我們做早餐啦,鼓掌。」
啪啪啪!
韓景拍得十分用勁兒,絕對捧場王;花菲菲也鼓了掌,她只是感激葉榆做早飯,但不意味著她要和葉榆好。
葉榆:「???」
年輕人可真有活力。
徐飛以為她在糾結稱呼上的問題,憨憨一笑,解釋說:「都是一起生活的志同道合的同志,我們不用太客氣,大家喊我徐飛或者阿飛都行,阿飛是我的小名。」
韓景和花菲菲也開始省去「同志」兩字,彼此間叫名字。
韓景也叫了聲「葉榆」,花菲菲卻又哼了一鼻音,「葉榆同誌喜歡獨特一個人」,重音在「一個人」,看來昨天葉榆選擇西屋小房間,她確實有點兒介意。
「嗯嗯,」葉榆胡亂點頭,「小花。」這稱呼夠不夠一個人、夠不夠獨特。
「??!」花菲菲眼睛瞪得比她蘋果臉還圓,「你你你——」
「噗。」韓景忍不住失笑出聲,在花菲菲瞪過來時,看天看地,這天可真藍……「啊,太陽出來了!」
其他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在西邊青山上方出現一抹紅暈。
等他們吃過飯,紅暈擴大,金色的太陽終於衝出雲層,將陽光灑向黃土地,並且一點點往上爬升,美麗而壯觀。
「旭日東升。」徐飛推了推眼鏡,很有文藝范兒地長嘆。
四人踏著朝陽出門上工。
一路上遇見不少同路去上工的村民,村民們身上的衣服大多都有補丁,皮膚黝黑或糙紅,他們扛著或拎著或背著農具。
當韓景、徐飛、花菲菲朝氣蓬勃地和他們打招呼時,有人給予同樣熱情的回應,有人則沉悶地應了一聲,可能是在害羞或性格使然,也有人在和韓景、徐飛聊天時,目光止不住葉榆和花菲菲身上飛。
還有人反客為主。
問了知青們的年齡,在得知他們當中葉榆和韓景十七歲,花菲菲十八,徐飛十九歲時,非詢問他們現在有沒有對象、為什麼不成親,尤其是兩名女知青。
說在他們村,這個年紀的姑娘不說出嫁至少有了人家,說著說著,又說起她們認識哪裡不錯的未婚年輕人。
涉及未知領域,韓景和徐飛流利地話也說不出來,花菲菲這樣外向的性子竟也害羞扭捏起來,可能是這是時代特性。
臉不紅心不跳的葉榆就格外獨特,村里未出嫁的姑娘都不像她這樣那什麼……老僧入定,十分淡定地回答:「智者不入愛河,一心報效祖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