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不要買點雄黃粉?」雄黃其實不太能驅蛇,但現在的雄黃粉里含有硫磺粉,這才是驅除蛇的主要成份。
話題已歪。
葉榆在他們討論蛇與雄黃硫粉時,已將兩隻肥兔子處理乾淨。
咔咔咔幾下宰碎成丁。
用姜去腥,花椒缺失,但從徐飛那裡換的干辣椒還有,與著兔肉姜蔥一起炒,剛下鍋,霸道辣味一下子飄了出來。
花菲菲三人也停止了對蛇的討論,瘋狂吞咽口水。
但讓葉榆與他們分享糧食是不可能,干辣椒她都能一個人吃完,哪怕她樂意分享,他們也不好意思……大概。
唯一辦法只有交換。
花菲菲、韓景家庭條件都不錯,身上帶的錢票也多,唯有徐飛普通家庭出身,花個錢都要精打細算。
但此時此刻真不想省吃儉用,兔肉真好吃,吃不上兔肉嚼幾個辣椒解解饞也好。
既然節流不行,唯有開支,從沒想過自己有為了一口兔肉而折腰的一天。
文藝青年怎麼能如此呢?
徐飛嚼著辣椒唾棄自己,然後回房拿出筆記本,他已經寫了兩篇文章,拿出來讓同伴們幫忙掌一掌眼。
「字真漂亮。」
韓景第一個夸。
與葉榆的野路子不同,徐飛未滿二十,練習書法也有十幾年,跟鄰居語文老師學的,主要練的是軟筆隸書和硬筆楷書,筆記本每一頁都光光生生,字個個橫撇豎直,對人的眼睛十分友好。
講真,徐飛的文學水平真的很不錯,在他筆下,將四個人的喜怒哀樂描寫得栩栩如生。
尤其是第二篇,更是結尾升華主題,非常符合這個時代主流風。
「太好了,一定能登上報紙的。」韓景豎起了大拇指。
花菲菲因在文里被誇了好幾句,有點不好意思,紅著臉使勁兒點頭。
葉榆神色平靜地提出建議:「可以在適當口語化一點。」
有了精神食糧,三人總算不會把注意力一直放在隔壁的香辣兔丁上。
還是有點難。
淚.jpg。
下午出門前,四人不約而同地都刷了牙,但上工的時候,除了葉榆外,其他三人還是有被村民問。
主要辣椒的味道著實霸道,可以殘留很長時間,不一定聞到肉香味,但辣椒的香味不可能聞不到。
三人打哈哈過去。
畢竟這狩獵不能是光明正大的事情,只能是私下偷偷摸摸進行,連韓景這種缺了筋的人也知道不能把證據擺在明面上,或許混過黑市的城裡人比村民們更了解這一點。
只是讓花菲菲三人再崩一次的是,晚上下了工回來,他們看見葉榆又不知從哪裡拎出兩條兔子,還有兩條可肥可肥的草魚,比上次他們吃的還新鮮。
!!!
她這是捅了兔子窩嗎?
葉榆晚上沒有再耗干辣椒做麻辣雞丁,她做了自己最拿手的菜——烤魚烤兔,話說空間裡還有些用完就沒的香料。
「咕嚕咕嚕——」花菲菲、韓景、徐飛三個肚子被刺激得不行,手裡的紅薯、玉米、土豆,連熏魚肉醬都幾乎不香了。
「嘰嘰!」雖不是異獸肉,小麻雀飛了出來,圍著葉榆轉得更有勁了。
這小傢伙根本不需要繩子或鳥籠,趕都趕不走,
「不行,」葉榆擰了擰眉毛,「不能自己捕蟲現在就把你吃掉。」
麻雀大概對吃的真很執著,執著到甚至無師自通領略「吃」這個字,一聽到「吃」字,它叫的更歡了。
「儲備糧。」
「嘰。」
像是電控娃娃被關上開關,一下子安靜,連翅膀都不撲棱了,它飛在葉榆肩膀上停下來,豆豆眼直直盯著面前的烤兔子。
葉榆的烤兔肉誰都休想沾一根骨頭,但她還煮了一鍋酸菜魚,魚湯可以分給其他人一指甲蓋點兒,更多魚湯與魚肉可以適當換一些,最好是也用吃食來交換。
換!換!換!
韓景和花菲菲仿佛看到了自己錢包的用武之地,他們倒是不介意,甚至於很開心能把它們花出去買肉。
有個隊友帶飛,可真爽。
徐飛傷心地捂住臉,人生第一次有了「仇富」的概念。
古人說的對:
「民以食為天。」
又過十多天,秋季能種的糧食基本上都種完了,地里的活也是越來越少,工分越來越難掙,天氣也越來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