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欠——」
屋外可真冷,風吹得臉生疼。
花菲菲走向廚房,現在還不到午飯時間,她還是燒火煮了一大鍋薑湯,又借著灶台的火,烤了十幾個紅薯。
聽到院門吱呀響的聲音,說話音調高了兩分,充滿歡歡:「下雪啦,下雪啦,這雪下的可真大呀。」
「對……嘶對對。」進入廚房,溫暖的空氣韓景和徐飛渾身一顫。
「快喝薑湯驅驅寒。」
花菲菲把三個搪瓷杯都盛上滿滿的薑湯,一一遞了過去。
遞給葉榆時,無意中觸及她的手指,溫溫暖暖的,吹了一句冷風的手,竟不比她在廚房裡燒火的手溫度低。
這科學嗎?
王家溝村民們可能不知道,但住在一起的花菲菲他們很清楚,葉榆現在基本上還是每天洗澡,一桶滾燙的熱水即可,甚至鍋里熱水不夠還見過她往浴桶倒冷水。
葉榆的棉衣裡面穿得也不是和他們一樣的毛衣之類,而是什麼都穿,以夏季薄衣為主,甚至有見過她穿短袖汗衫或襯衫。
簡直喪心病狂。
花菲菲一日三問:「你不冷嗎?」
「冷嗎?」葉榆反問,薑湯的味道很是辛辣霸道,喝不慣的人就會像韓景徐飛臉皺一團,但她沒有這個顧慮。
一口悶下。
「當然冷,不然你問問景四阿飛他們。」花菲菲實在忍不住白眼。
「哦,天生的。」葉榆圍著火爐坐下,伸手拿了一個香噴噴烤紅薯。
「為什麼我沒這樣的體質?」
花菲菲不僅沒有葉榆這樣怕冷的體質,烤火的時候也不敢靠火太近,過去在滬城沒有感覺,到了王家溝,才知道北方和南方空氣濕度大有不同。
特別容易乾燥。
不止乾燥,還會凍瘡冰裂,連徐飛這樣認為男人不該塗塗抹抹的男人,都乖乖和韓景一起抹蛤蜊油來緩解。
葉榆也抹蛤蜊油,但抹出來的效果與他們簡直天壤之別,不管在什麼時候,她的皮膚都跟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又白又嫩,村里剛出生的嬰兒都不一定比得過。
花菲菲羨慕,花菲菲不服。
花高價從葉榆那裡買了她用過的半個蛤蜊油,抹了幾天,在她自己臉上的效果還不如從家裡帶來的雪花膏。
憑什麼?
「天生的。」
花菲菲甚至有種想要回爐重造也變天生的衝動,話說葉榆真的不是什麼山野精怪變得嗎?豬精虎精之類的。
「不是。」葉榆認真否決,「是人,有影子的,吃喝拉撒,缺一不可。」
花菲菲這才知道自己把吐槽說出了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又看看周圍,韓景、徐飛、葉榆都是熟人,鬆了口氣,這種封建迷信的話可真不興說啊。
徐飛比了個「小心」的動作,話說他和韓景雖然不怎麼在意外表,但對葉榆展現出的能力同樣是十分羨慕的。
不說了不說了,今天中午可供選擇的食材有兔子、雞、魚、鹿。
是的,你沒聽錯,兔子、雞、魚、鹿三樣都有。
來自葉榆的打獵,這兩天她的獵運不錯,次次都有收穫。
關於狩獵,一開始,當葉榆拿出野兔野魚時,花菲菲他們仨很是驚訝;到葉榆連續三五天都拿出野兔野魚野雞,他們仨已經不止用驚訝來形容,還怕她發生危險,尤其聽本地村民說山裡有野豬野獸。
而這樣的日子持續下去,是個人都會麻木、羨慕、佩服。
不說徐飛,連韓景、花菲菲都在擔憂自己錢包夠不夠鼓。
當然,知青點天天吃肉的事情,也別想完全隱瞞王家溝村人,他們總算明白葉榆這樣一個年輕漂亮有實力的姑娘為什麼要下鄉,感情是盯著村裡的大山來。
天生的捕獵手啊!
也不是沒人嫉妒,尤其是王老二王老三他們一行人。
但他們抓不住葉榆現行。
王老二王老三曾在下工後,偷偷跟著葉榆上過山,但那速度他們壓根兒就跟不上,她是兔子變得吧,一溜煙不見了。
晚上更不行。
凍得鼻子冒泡,什麼都沒蹲到,過了兩天發燒了實在熬不下去,不得不去衛生院買藥。
這年代可沒醫保,城裡很多中藥店被迫關門,西藥貴死人了。
而且葉榆逮住的獵物基本上都是現吃,或者儲存到花菲菲他們也不知道的地方,王老二王老三想要捉住只能在飯點上門。
但面對葉榆這個惡勢力,他們敢嗎?他們打得過嗎?
王老二在王家溝乃至於平泉鎮橫行霸道這麼些年,從未想過還有他干不過的人,還是一個年輕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