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玉拍拍胸脯。
當然,你的眼睛是我求來的。
睫毛被古鴻意指腹的老繭戳弄得很癢。
「不要迷信。」
古鴻意一本正經。
眼睛好了是師兄藥酒的作用吧……
後知後覺,今晚幾乎是入了魘,難道也是此藥酒的作用……
垂眸看他,琥珀眼睛亮亮的,搖晃著燭光。
「好,功勞歸你。」
只用看他一眼,古鴻意便改了口。
懷中人滿意地點頭,往前一撲,蹭他的手腕玩。
大雪落了兩人滿頭。墨發眼睫都掛了銀霜。
雪夜靜悄悄。
古鴻意見他已平復下來,便打橫抱起他,快步回了西廂房。
「你沒有搞砸。我喜歡……很喜歡……」他語無倫次地溫聲說著。
「真的。」懷中人抬眼盯他。
不信。
「嗯,凡事都需要練習。」古鴻意垂眸正色道。
說法很委婉。
……白行玉那幾乎是咬。
懷中人埋在胸脯蹭蹭,又不理人了。
兩人帶著一身寒氣與雪絨闖入房中。
紅燭暖暖搖曳。
昏黃的光暈映著兩人的影子。
今夜才過了一半。
古鴻意控著白行玉的腰,把他渡到大紅緞面的床鋪上,穩穩放下。
「多少吻都可以。」他溫柔地說。
給你補回來。
白行玉呢喃應他。
髮絲壓著髮絲,十指叩著十指。
古鴻意俯身吻上。
第67章 洞房花燭(下)
指腹老繭反覆剮蹭白行玉的面頰。
常年覆在白瓷面具之下, 沒受過風吹日曬的面頰,和戴著破舊斗笠的自己不一樣。
已經洗掉了濺上的飛雪,恢復了潔淨。
古鴻意見過很多次他面龐沾了血的樣子。
……掛著白漬的樣子, 也好看。
但會心疼。
尤其是他跪著抬眼, 怯生生的小獸一樣盯自己的時候。
他是乾乾淨淨的一個人, 不該沾染風雪。
「坐我懷裡。」古鴻意把他撈起來,兩腿打開,勾住自己的腰腹,又輕聲說, 「不會再弄髒你。」
膝蓋一抬, 把白行玉抬高。
「你來吻我。」
古鴻意頷首, 仰視膝頭上一尊白玉雕刻。
白行玉雙手叩在他胸膛。
「我再不主動親你。」他冷眼嗤了一聲。
還在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