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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芙不再勸他,可唇還是不由抿緊了些。

半晌後,她道:「尋簡,阿娘很久沒過問你的事了,現在只想問問,你是不是還喜歡鄭家那個姑娘?」

崔遲景手收緊了些,崔芙見他不回話,便是瞭然,「娘知道你的文採在京城數一數二,可這世道手上沒有權利,確實不是長久之計,那是鄭家唯一的女兒,鄭家的家主是不會同意的。」

「我知道,我有自己的辦法,不用靠他幫我打算。」崔遲景執拗道:「等過一陣阿娘便知道了。」

崔芙不再問,她知道兒子有自己的打算,也有自己的秘密要守。

當年崔家確實見死不救,她的父親明知楊家是被誣陷,卻冷眼旁觀,甚至有推波助瀾之嫌。

終究是他們上一輩連累了他。

崔芙頭越來越低,母女二人回到席上,臉上再無光彩。

元衡正在不遠處,餘光瞥向兩人,同人碰了杯,將酒一飲而盡,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

宴席終散場,賓客還未散盡,元衡便要走,卻是在出中堂時看到了岑璠身邊的婢女。

上次她逃到鄭氏女別院時,他見到的那個。

紫芯低著頭,端了壺醒酒湯。

元衡上輩子沒見過她身邊有這個婢女,不由多看了一眼。

可也只是一眼,他拿了壺,撇開頭直視門外,冷道:「她呢?」

紫芯不敢將屋子裡的真實情況說給他,只道:「姑娘在房裡等著,殿下...還是別醉著回去的好。」

元衡面容愈發冷,這一下便是一點都看不出醉意來了。

「孤不用。」他撂下這麼一句話,抬步往自己的正殿走。

乳娘一直在外面觀察著,見到人跨著步子來院子,撒開腿跑進屋。

岑璠還是一動不動躺著,乳娘一個急眼,跺腳大喊,「我的祖宗,快起來吧。」

岑璠肩膀動了動,緩緩起身,看到紅的刺眼的床單,才清醒了些。

她真的睡著了,睡得昏沉,一點夢都沒有。

岑璠手指動了動,床單上的花紋忽然引起了她的主意。

她頓了頓,手拿開些,眉微蹙,隨即移開身子,看清整個繡紋圖案。

那床單上細細刺繡的,是梅。

岑璠抬頭看了看,發現那勾著金絲的紅色幔帳上,繡的花樣星星點點,也是梅的形狀。

他就這麼喜歡梅嗎?

可若是真是喜歡梅的人,又怎會將梅繡在床榻之物上?

岑璠仔細回想了一下第一次在別院見到滿園梅的場景,那時她見過晉王不過數面。

他不可能知道她喜歡梅,除非他認識了她很久很久。

她將思緒又拉遠了些,陡然間和夢中的男人聯繫在了一起。

有一瞬間的毛骨悚然。

未察覺的是,乳娘已經走到了床邊,近乎哀求,「姑娘,快下床吧。」

岑璠甩了甩頭,抽回那荒謬的想法,就要下床。

下一瞬,門被推開。

乳娘的聲音噎住,岑璠下床的動作也停住。

晉王眼神晦暗不

明,死死盯住床榻上的她。

岑璠索性將褪又收回到床上,想著箕坐實在不雅,便收起腿盤坐。

元衡冷哼了一聲,將手上的壺重重放在桌上,「出去。」

一聲令下,房內所有人撤了個乾淨,乳娘回頭朝岑璠擠眉弄眼,似是在告訴她別太愁眉苦臉。

岑璠也確實沒有做出什麼惹惱他的舉動,坐在床上,面色淡然看著他。

在元衡眼中,此時的她也確實算得上溫順,起碼比他將她從鄭氏別院裡接回來時,還有他扔那破笛子的時候,乖了不少。

這一世,或許只是他逼得太狠了而已。

她向來都是倔強的,這種人是不會喜歡別人強迫的。

現在一切塵埃落定,他倒也不必再逼她,他和她後半輩子都會在一起。

他自認為自己相貌算好,若再多順著她一些,怎愁她不會像上輩子一樣,全心全意對他一個人。

若是能再有兒女繞膝,自是再好不過。

岑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盯著她,像是在盯獵物,而這繡滿梅的帳子便是牢籠。

她在猶豫,要不要下床去,哪怕是喝口水,也總比和這捉摸不透的男人大眼瞪小眼強。

可就在此時,門又開了。

門外,有人送來了酒。

岑璠有一瞬的驚訝。

男人顧自倒了兩杯酒,掀眼道:「過來。」

這一聲「過來」,將岑璠的心拽回了原地。

她蹬上紅鞋下床,同他對坐。

元衡看了眼她,將酒杯放到她面前,「陪孤喝杯酒。」

岑璠不知道他在賣什麼關子。

元衡不怎麼高興,聲音悶沉,「怎麼,同那鄭氏女能喝,和本王就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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