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璠撒藥粉的手頓了頓,並未說話。
「我想王妃應當也不喜歡晉王,晉王這個人心太冷,在我們晉陽,世家姑娘寧可嫁些小氏族,也不願意讓晉王看上。」
岑璠認錯人的那些年,打聽過晉王的許多事,可打聽到的多是他的戰功,彭城離晉陽實在太遠,她打聽不到此人私下裡究竟是什麼做派。
但她其實能猜到,那個人只要站到那裡,眼一瞪,嘴一抿,再說點嗆人的話,確實難有人喜歡。
「不過說到底,晉王長相俊美,世間少有,不管性情如何,確實也會有姑娘惦記。」爾朱陽雪看她,意味深長,「你到晉陽,應該也能見到。」
岑璠並沒有說什麼,只用心給她包紮著傷口。
爾朱陽雪穿好衣裳,說了聲多謝。
她看岑璠,似還有話要說,卻傳來幾聲敲窗聲,那聲響毫不客氣,振振有聲。
岑璠打開那扇窗,瞧見了一張冷峻的臉,不知為何,那臉色有些蒼白。
元衡看了眼桌上的藥,目光移向爾朱陽雪,最後盯住她。
「本王傷了,要換藥,王妃不過來看看嗎?」
第33章 你很懂她?
元衡的這話,岑璠似是在哪裡聽過。
見她未表態,元衡聲音又沉了些,「孤的傷在背上,自己上不了藥。」
爾朱陽雪似是聽見,微微轉頭看向兩人,而後站起身,動了動手臂,若無其事出了門。
元衡走進屋,輕瞟一眼與他擦肩而過的女人。
岑璠在屋內端坐,在他還沒坐穩時,站起了身。
「你去做什麼?」他問。
岑璠道:「屋裡的紗布不夠用了,我再去拿下。」
元衡便沒有再說話,還好她不久後便去而復返,似乎不是真的嫌棄他。
他利索地脫了上衣,露出那道長長的傷痕,似是被鞭子抽中,那鞭子應當帶有倒刺之類的東西,鉤起了他背上的皮肉。
岑璠見過他的脊背。
他身型修長,脊背卻是寬闊,肩胛骨附近的肌理線條流暢,雖是布有淺淺的幾條傷疤,到底是不影響美觀。
這麼一鞭子下來,終歸是不太好看了。
她不知道怎麼下手,她處理傷口的本事還是在彭城學的,那時戰亂不止,她和外祖父救濟彭城百姓,曾學過些皮毛。
岑璠在猶豫,這種情況到底是該先剪掉他背上翻起的皮肉,還是該先敷藥包紮。
他應該也是在意自己皮囊的。
最後岑璠先燙了剪子。
剪刀尖對準肉刺時,元衡開口,「你要做什麼?」
「殿下的傷口,不需要先處理一下?」
元衡抿上唇,岑璠見狀,便當他默認,用剪子照著爛肉剪下去。
那感覺像針刺一樣,說不上疼,但終歸不怎麼好受。
剛凝固上的血液便又淌開了,一片血呼啦差。
岑璠專心致志地修,起初有些不敢下手,可一想到她是因為他才被蕭晗擄走,下剪子果決了許多,只想怎麼把這傷痕剃得平整些。
剪掉一半,他轉身握住了她的手腕。
那額頭上冷汗密布,臉色更蒼白了。
他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剪夠了?」
岑璠一愣,抿起唇。
元衡目光落向她手裡那把沾滿血的剪子,呼吸凝重。
她根本不心疼他。
他看向她,手依舊握著她的手腕,只在那眼中看到疑惑,還有些許的怨憤。
他大概能想到,若他再說什麼,她一定會反問一句,「不是殿下讓我動手的嗎?」
元衡合上嘴,緩緩鬆開她的手,平復了一會兒氣息,平靜道:「上藥便是。」
岑璠放下剪子,利索倒了藥粉,鋪灑在他的背上,利索地纏上了繃帶。
他的傷在背後,她需要將繃帶穿過他的胸前繞幾圈,可就算這樣,她也不怎麼碰他。
她上一世不是這樣的,起碼就換藥來說,那時他傷的重,繃帶總是和傷口粘在一起,她給他換藥總是輕巧地揭開,還會問他一句「疼嗎?」
元衡有一瞬覺得,叫她來上藥,倒是不如叫軍醫來。
平白給自己添堵......
岑璠給他上完藥,洗了手上的血漬,收拾桌上的藥。
他輕問,「皎皎剛才可有受傷?」
岑璠手頓了頓,目光垂下,「爾朱姑娘和楊將軍來得及時,並沒有受傷。」
元衡嘴抿成一條縫,可到底沒說什麼讓岑璠不痛快的話,「沒受傷就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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