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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男人在行房前喝藥,是為了提神助興,補足陽氣,他好好的,又不是給不起她。

她讓他到外面喝,那如果哪日他騙她,就說忘記喝了,其實也未嘗不可…

惡劣的念頭划過,不過也就是一瞬,元衡便搖了搖頭。

她定是不會忘記像今天一樣提醒他喝,若是他騙她有了孩子,她估計會恨他一輩子。

他雖是贊同她,說出的話卻是刻意地討好,一副做小伏低的姿態,「孤都聽皎皎的。」

說罷,他俯身進帳。

帳內溫熱,重影交疊,帳幔逐漸浮起一層層波浪,忽而傳來一陣鶯啼,伴隨著粗重的喘息。

「本王的這些,都是給皎皎的。」

……。

一場風雨,夜半才停。

頸上的落梅連成片,深淺不一的好幾道痕跡,就連大腿上也有…

元衡抱她又清洗了一遍,還要反覆強調自己不髒。

「孤已經洗乾淨了,孤不髒,也不會帶髒王妃。」

岑璠已經抬不起手臂,聽到只覺得煩躁,卻也沒力氣反駁。

她約莫也知道,他這個人自己也以此為傲,得意自滿。

因為他自己從沒碰過別的女人。

這個世道便是這樣,女子乾乾淨淨便是理所因當,男人多情,便和她的父親一樣,被說成是風流,但凡乾淨些的男人便能被當成是稀世珍寶,能被拿出來大肆褒讚,更有甚者記在詩詞歌賦中,為後人廣知。

向來都是這樣……

房間內的那盞鎏金蟠花燭台留有光亮,男人抱著她經過,燭火隨影子傾斜。

男人頎長的影子打在牆上,將燭火吹滅,便是一室寂然。

溫熱的胸膛自背後緊貼過來,將她四周裹住。

輕輕一聲夜語傳來,「皎皎放心,孤不會言而無信…」

岑璠意識越來越模糊,逐漸合上眼,便什麼也聽不見了。

*

翌日天色尚且朦朧,岑璠睡的熟,一雙藕臂半露留在外面,一隻手被壓在枕下。

昨日留下的痕跡在她頸上越來越明顯,元衡不禁靠近。

他未打擾她清夢,蜻蜓點水一吻,便更衣出了房門。

韓澤正等在門外,見到元衡端正地行了一禮。

昨日韓澤便打聽了前因後果,知道偏殿住著的那位是五公主。

那位五公主從前在宮裡受過委屈,膽小怯懦,若不是有殿下寵護,只怕和大皇子一樣,連自己的住所都不曾有,早早被送出宮外了。

不曾想公主此番竟會被婚事逼到了這種地步,能孤身跑來晉陽。

想來是昨日未能談妥,一大早那位公主便找來正殿。

門外的侍衛將其攔了下來,只是那動靜實在有些大,韓澤不得不親自出來擺平。

那五公主倒是沒有無理取鬧,被人擋在門外,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見到他也沒半點指責,只塞給他一張字條。

那字條上的字倒是和他見到的可憐大相逕庭,字跡潦草,似帶有怒火,赫然兩個大字,「還我。」

公主拜託他將那字條交到晉王殿下手裡,讓他立刻便去…

韓澤知道那屋昨夜後半夜才歇下,借十個膽子也不敢進屋,便只能徘徊在這裡。

幸好殿下醒得早,不然他便里外不是人。

韓澤將那張紙條雙手奉上,道:「殿下,這是公主送來的。」

元衡掃了眼那字條,未有半分波瀾,「去收拾東西,本王收留她一晚,她也該回洛陽了。」

韓澤愣了愣,仔細揣摩話中的意思。

「在猶豫什麼?」

韓澤回過神,道了聲遵命,便吩咐人去準備馬車乾糧。

元斕還在殿外等著,看到有人陸陸續續往外面搬東西,起初並沒察覺到奇怪。

直到後來,韓澤出來,似刻意躲著她,眼神閃避。

元斕上前一步攔住他,「韓主管,如何了?」

韓澤眉眼皺在一起,擺了擺手,似是不想讓她再說,埋頭往前走。

元斕叫了他一聲,韓澤沒有回應,正要追上去,卻見元衡走了出來。

元斕三步兩步到他跟前,伸出了手,什麼也沒說。

自己的那位兄長停住腳步,臉如雕刻般分明,冷漠而威嚴,只掃了一眼她空蕩蕩的掌心,波瀾不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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