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進來時,便看到皇后聲淚俱下,哭得直不起腰的場景。
想要質問的話停了一瞬,太子抿了抿唇,還是上前。
皇后搖了搖頭,「母后知道,你也是來責怪母后的是不是?」
太子啞然,該說的都被說了去,竟不知接下來該說些什麼
他語氣還算緩和,問道:「母后為何要隱瞞太子妃的死訊?」
皇后抽了帕子,抹了抹眼淚,便抹還便哭著,不過一會兒連帕子都濕了。
她道:「你那太子妃一直在喝避子湯,她的病根本不是娘胎裡帶來的,分明是喝藥喝出來的,太子知不知道?」
太子明顯怔了一瞬。
皇后瞥見他的神色,吸了吸鼻子,「母后那日發現,一時忍不住,便責罵了她幾句,罰了她身邊幾個宮女,誰知……」
「誰知她便是就這麼過去了……」
說罷,皇后愈發抽噎,「母后這幾日整日都睡不著,母后也在想,是不是母后錯了,可這麼好好一個人,你說怎麼就這麼沒了……」
太子瞧了瞧她,他的母后向來妝容華貴,可如今連髮髻都沒梳好,連妝都沒上,眼下的烏青清晰可見。
皇后仍舊不停地哭訴,「母妃這幾日總在想,究竟是哪裡不對,問了很多人,連那裁剪冬衣的宮女都要細細問過。」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配上那哭聲,竟然聽起來越來越委屈,「母后哪裡知道,這才剛準備叫人去那文繡局,那文繡局竟然也起了大火……」
「母后說什麼?」太子問道。
皇后卻像是沒聽見,只喃喃自語,「你說本宮是不是不詳之人,和本宮說過話的竟都死了,太子不若也離本宮遠點。」
她搖了搖頭,「不,本宮過些日子便搬離皇宮,別給你和父皇染上晦氣。」
她自言自語,太子便是再也責怪不來,穩住她,「母后!母后莫要自責了。」
他咬著牙,道:「依兒臣看,根本沒有鬼怪之談,定是有奸人作祟才是。」
*
遠在晉陽的岑璠,也聽聞了那太子妃病逝的消息。
石凳上鋪了厚厚的軟墊,岑璠坐在石桌前感慨時,元衡就在不遠的梅樹前。
她輕嘆時,元衡在樹下恰好瞥見。
他昨日剛剛回來,想她想得緊,昨日夜裡便免不了纏綿一番。
可他也是記得齊良越的話,到底是順著她的意思,淺嘗輒止,只給她了一次,沒讓她多難受。
今日晨起時,她的心情似乎真的比往常好了許多。
起碼並沒有瞪他就是。
晉陽的冬日難得天晴,他好聲問她要不要和他出去賞梅,她也沒有以精神不濟推拒。
現在不知道又在為何而嘆……
元衡沒問,若無其事看向周圍,似又是滿意。
西側小院的梅已經凋謝,可他這燕譽堂的梅現如今竟是開滿園。
梅香四溢,如臨春景。
他著人種梅的時候,種了許多種,就是為了從初冬到春天,都能看到梅樹綻放,有的可賞。
滿園的雪皆被掃在梅林中,堆成一摞摞雪堆,梅瓣被凌風吹下來幾朵,點綴在雪堆上,初雪時堆的雪娃娃早已消失不見。
忽然間,一枚雪上的紅瓣卻被團進雪中,大掌將雪球捏實,一層又一層雪被滾在雪球里,越滾越大。
元衡站起身,捧起那顆捏好的雪球,放到桌上。
「孤團好了,皎皎來畫吧。」
第63章 抱團取暖
岑璠回過神來,放下手中的湯婆子。
元衡道:「剛才在想什麼?」
岑璠道:「沒什麼。」
她只是唏噓罷了,那太子妃分明不比她大幾歲,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居然就這麼死在了宮裡。
那皇宮真不是個好去處。
她有心事,元衡能看得出。
他捏了捏拳,心裡默念,要順她的心,好好寵她,便沒逼她說出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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