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衡回了她一個笑容,「皎皎不必擔心,這都是朕該做的,你就當朕上輩子欠你的…」
岑璠眉頭輕輕皺起,似在思索著什麼,元衡還沒等來下一句,便有人在門外通報。
楊知聿緊接著進了殿,昨日她離開不久後,宮外便有異動,楊知聿帶兵出宮,一直未歸…
岑璠見二人有事要議,便出去了。
兩殿一東一西,離得其實並不算遠,岑璠未乘轎輦,步行而歸。
她仰起頭看了看遠處巍峨宮牆,竟一時有些迷茫。
她無聲輕喃,「若是以後阿娘想走,你和你阿爹會不會生氣?」
肚子裡的孩子好似什麼都能聽懂,岑璠一說完後,便踢了她一下。
岑璠愣了愣,手緩緩垂下,「阿娘知道了…」
自岑璠懷上這孩子後,還沒怎麼在宮中走一走,她緩步而行,四處富麗堂皇。
若是這些宮殿能再矮一些就好了,這樣她也許真的能把這裡當成家…。
她輕嘆,沿宮道一路走過,顯陽殿立於中軸,那是先帝常住的地方,如今僅是遠看,都看不出什麼人氣。
可現在宮殿上卻是站了一個人。
岑璠還記得,那是先帝的貴嬪,如今的太妃,也是六皇子的生母,臂間還托著一個半大的孩子。
那目光遙遠,好像盯在她身上,岑璠轉過身去,同她對視片刻便移開了目光。
她記得那太妃曾經和皇后交好,還曾在宴席上和皇后一起為難過她。
岑璠總覺得遠處女人有話想要對她說,可她沒有理會。
話不投機,多說無益處。
她抬起步子,走出幾步,卻聽到身後一陣腳步聲。
「誰從階上摔下來了!」
「是太妃!是太妃...」
岑璠腳步頓住,眼睛逐漸睜大,佇立許久也沒有回頭,漸漸覺得手腳冰涼,連帶腿肚也有些酸痛,有些站不穩。
墨群走到她身邊,「娘娘先乘轎輦回宮吧。」
岑璠點了點頭,不過片刻,便有一輛轎輦停在了面前。
她坐上轎輦,始終都沒有再回頭看。
......
這些時日,岑璠總是夢到一個女人。
女人時而身穿白衣,時而身披宮裝,時而還抱著一個孩子......
在她夢中,那女人總是會重複一句話,「留在宮裡,總會摔倒的。」
說罷,女人便向前走去,任憑岑璠怎麼在一旁叫都聽不見。
忽然,那女人跌落高台,直直跌到了萬階之下,鮮血淋漓,白裙被染成了血紅色。
那女子伸出血淋淋的手,努力向上爬,托出一道血痕,岑璠想退卻無路可退,眼睜睜看著女子爬了上來。
女人抬頭,露出一張慘白的臉,那張臉的面孔,和她一模一樣...
岑璠驀地睜開了眼,腿腳一陣抽疼。
解毒後的第二日,元衡便搬回了含章殿,如今過了兩個多月,已無什麼大礙,只是有時胃口欠佳。
岑璠醒來時踢了他一下,元衡很快便睜開了眼睛。
她還有不到一個月便要生了,這幾日元衡常常睡不安,生怕她半夜忽然要發動,而他沒有聽見,有時候盯著她的肚子,一看便是半宿。
元衡見她醒著,坐起身來,「皎皎可是覺得哪裡難受?」
這些時日,她胎動的愈發劇烈,甚至有的時候可以隔著肚皮看到那孩子踢她的腳印。
失去了初時的驚喜,元衡只覺得心驚膽顫。
他問道:「可是腿又疼了?」
岑璠點了點頭,元衡二話不說,掀開她身上的被子,抬起她腫脹的腿,捏的熟練。
岑璠閉上眼,感覺那根被別住的筋舒展開不少。
元衡手下不停,注意著她的神色,「皎皎可是又做了那個夢?」
「是…」
她又夢到了那雲太妃了,槿兒說周照下毒有雲太妃的參與,畏罪自殺,自高台跌落,以此保全六皇子。
「都是假的。」元衡捏著她的腿,淡淡道:「沒有人能害你。」
說罷,他手又覆在她的腳上,「我再給你揉揉,能睡得好些,如何?」
她的腳被握在他掌心,帶著薄繭的手指按壓在穴位上,岑璠起初並不習慣,可漸漸每個晚上他都會如此,便是怎麼都習慣了。
涼秋靜謐,一如很多個夜晚,他輕輕揉著,岑璠躺在那裡,額頭上出了些薄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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