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環住她,笑著在她肩上不輕不重咬了一下,「朕有沒有同你說過,朕不喜歡你這麼稱呼自己?」
岑璠自己也不習慣,只不過是方才在宴席上一直這麼自稱,一時說順口了。
他也應當知道,自己不喜歡這麼稱呼自己。
用這種語氣同她說話,應當是真醉了。
他倒也沒多同她計較稱呼,繼續說道:「元斕前幾日便修書送到宮中,鬧著要與駙馬和離。」
「那駙馬的確對她不忠心,狎妓納妾,飲酒做歡,她大概覺得朕會偏袒她,也沒想過朕在幫她建公主府之初,便在她身邊安排了人。」
「那公主她要做什麼?」
元衡不悲不怒,像是在嗤笑她的愚蠢,「她與軍鎮那邊書信頻繁,他們正盤算,待朕下令允二人和離後,便除掉駙馬,若是南邊藉此開戰,他們便與柔然裡應外合,到時候朕便是挑起戰事的罪人。」
「她倒是也不想想,若是他們藉此討伐朕,她這個和離的公主會有什麼好下場…」
岑璠這些日聽過太多荒唐事,元衡這麼說出來,竟是沒有感到一絲意外。
「那陛下打算如何處置?」
「朕今日讓她來,騙她說是要下旨允她和離,但其實朕沒打算讓她回去,將她囚在了浮華宮,你說朕這算是心狠還是心軟?」
他這般做法,不傻的人其實都能猜出心思來,道:「陛下只不過是想給公主一個機會罷了。」
「朕的確不想殺她。」元衡道:「可朕也不想放過她…」
他聲音似在顫抖,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沒有泄漏出殺意,咬著牙說出這樣一句話。
岑璠在他懷中靜坐,他的胸腔起伏,深呼出一口氣,平靜道:「等過完年後,朕還想去趟軍鎮。」
岑璠自是記得,他在軍鎮還有一個親人,與元斕書信往來的,也必定是他的那位至親。
古時的皇帝總是自稱寡人,而如今他的親人,似乎也不多了。
他說完這句,卻是臂收緊了些,岑璠感覺自己幾乎要嵌進他的身體裡了一樣。
「朕不在的日子,皎皎便待在家中,哪兒也不要去,可以嗎?」
第114章 畫上有古怪
「陛下說笑,妾身還能去哪兒?」
那雙鳳眸綻開一個笑容,岑璠看不見他眼底的顏色,卻能聽見耳邊的輕笑。
那聲音低沉而混濁,「說的也是。」
他放開她,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
那封信被揉的皺皺巴巴的,像是一團廢紙,可那張灑金紅箋卻剪出了花,十分精巧。
「這是什麼?」岑璠有些不解。
元衡道:「這是鄭氏的婚帖,有人托朕送給你。」
岑璠接過婚帖,那張紙上的字跡是阿湄的,婚帖是她親自書寫。
他們的婚宴在華山郡,就在一個月之後,只是一場小的家宴,也許連家宴都算不上。
「朕去軍鎮可能回不來,他們婚宴那幾日,朕會派人送你去。」
岑璠轉過頭,想要問他更多,卻只是同他對視,等著他先開口。
元衡道:「皎皎是覺得朕會不讓你去嗎?」
他一雙眼睛充滿無辜,透過那雙深瞳看去,似帶有醉態,像是能攝人心魂的妖魅。
岑璠很快便又冷靜了下來,「陛下難道沒有想過嗎?」
元衡輕笑,「還是什麼都瞞不過皎皎。」
「朕當然想過。」他不加遮掩地承認,「可後來朕想了想,皎皎除了回到朕和滿滿的身邊,還能去哪兒呢?」
她孑然一身,既無父母牽掛,又無手足相念,想來還真無其他去處。
岑璠嘴角彎起了笑,「那便多謝陛下派人送妾身。」
她生氣的時候便總是這樣,用最客氣的語氣同她說話。
元衡也不願再同她說這些,轉而看起她手邊的那幅畫,「皎皎還在看這畫嗎?」
他似是還醉著,掃了一眼,便握住那幅畫,一點一點捲起來,嘴上還念叨,「有什麼好看的,你
不如多看看朕…」
岑璠聽後眉一豎,顧不得他皇帝的身份,拍在他的臂上。
元衡動作一頓,恍然明白什麼,倒是不顧及什麼面子裡子,向那幅畫道歉,「岳母大人見諒…」
「皎皎若是看不出來,不如把這幅畫借給朕,朕幫你看看。」
他沒等她回答,便又自覺將那幅畫展開。
一幅普普通通的美人圖,圖上的人坐在榻前繡著花樣,沒什麼特別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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