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帶我去!」沈遇白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突破口,急忙讓他帶自己過去見他。
玉清釧也想起來是哪個人了,能當上軍團長的人都不笨,也很快意識到這也許是個轉機,也匆匆跟了上去。
醫療室里,那個頭上有三角龍角、手變成恐龍的爪子、身後還有恐龍尾巴的男人躺側躺在床上,雖然還有些虛弱,但是已經能喝水吃東西了,他的意識尚在,而且完全是人類的意識。
「沈先生,人在裡面。」
突然門外響起熟悉的聲音,是之前給他檢查身體的醫生的聲音。
那這個沈先生……應該就是長官的孩子了吧……
他黑沉古靜無波的眼睛一亮,看向門口的方向,暗含期待。
沈遇白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奇怪的男人盯著門口眼神發亮的景象。
「你和你父親很像。」
沈遇白還沒有想好第一句話該說什麼,躺在床上的男熱率先開了口。
他抱著崽崽,驚詫地看著他:「你……你認識我父親?」
床上的男人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追憶:「你父親沈錚,是我的上級,我是他的副官,趙璽。」
「你們到底……經歷了什麼?」沈遇白在玉清釧暗含擔憂的眼神中走過去,坐到了床對面的椅子上,認真地看著他,想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
「當年,我們在和最後一批負隅頑抗的蟲族戰鬥,那次戰鬥結束,就能將蟲族趕出我們的領土,至少二十年不敢再來犯。」趙璽的聲音帶著回憶,向沈遇白講述了他所經歷的一切。
趙璽和當時任第一軍團軍團長的沈錚在做最後的掃尾戰鬥,這場仗本來不應該由沈錚這個軍團長親自出馬,但本來定下的小隊長毫無預兆地發生了精神力暴動,雖然沒有傷到其他人,可他已經不能再戰鬥了,而其他人員也被派出去到其他地方掃尾,只好由沈錚帶著趙璽和一百名士兵們出戰。
可誰也沒想到,那個小隊長所謂的精神力暴動從一開始就是個陰謀,一個針對沈錚的陰謀。
「我和沈上將以為自己要犧牲在那場戰鬥中了,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昏迷了過去。再次醒來,就已經躺在了研究所的手術台上。」趙璽的聲音突然變了,好像對即將要說的話萬分厭惡,「我們躺在手術台上,任人宰割的魚肉,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在我們身邊走來走去,我們的意識雖然是清醒的,可全身上下都被捆綁住了,是沈上將這樣S級的強者都無法掙脫的束縛。」
這群白大褂每天就在他們身上鼓搗著什麼,抽血、測精神力,時不時還會用幾個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儀器在身上來回掃描。
研究所里的日子不分晝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每天一成不變的檢查項目突然停了,他們被轉移到了另一個房間。
之後發生的事情對趙璽來說簡直可以用這輩子再也不想經歷的噩夢來形容。
「他們把我們推了進去之後,又推了兩個小車進來。」趙璽的聲音中隱含了一絲恐懼,如果不細聽根本聽不出來,「那個小車裡裝的,就是我現在身上多出來的東西。」
他說著,伸出手低頭看了看,眼中充滿了厭惡。
沈遇白卻表情如常,也不願意再問一些細節來勾起他的痛苦回憶,只是問道:「我父親和你一樣成功了嗎?」
趙璽沉默,半晌才搖了搖頭。
沈遇白的心猛然沉了下去。
「我半夢半醒間,聽到那些人在說,上將是第一個他們弄到的S級強者,他們滿懷希望地給他做了他們所謂的『新生』手術,但最終因為排斥反應,移植沒有成功。」
「那,那他……」
沈遇白的聲音突然哽咽。
他從夢中醒來後,終於知道了自己並不是什麼從古地球時期穿越而來的替代了原主的外來者,他一直都是沈遇白,從未變過。
沈遇白突然有點不敢聽趙璽接下來說的話。
「上將被判定為實驗失敗,被他們清理了出去。」趙璽聲音沉痛,「之後我才知道,所謂被『清理』,就是被直接運到亂葬崗丟棄,連一塊裹屍布都沒有。」
沈遇白抱著崽崽的手僵住了,他的父親,他那為帝國出生入死,置生死於度外的父親,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草草離開。
他無法接受。
甚至之前還猜測他和母親還活著。
可趙璽告訴他的事實,讓他的希望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