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裡會有一個臥室?索蘭來不及去深想,但就在他打算離開時,有腳步聲從暗道遠方傳來。
噠噠噠——
索蘭覺得這不是腳步聲,而是死神的倒計時。
叫你不好好呆在原地,非要往前走找死!來不及痛斥過去的自己,索蘭倉促之間只能躲在空蕩蕩的衣櫃裡,瘋狂祈禱生命之水快點清理好緩存,好把自己送回去。
但很顯然,生命之水辜負了索蘭的信任,最起碼在那個人推開鐵門前,索蘭還是被困在了衣櫃裡,進退不得。
那個人像是沒有發現異常,坐在了書桌前,清脆開鎖聲響起,對方似乎是打開了那個箱子,紙張被翻動的聲音緊隨而來,索蘭想起了桌子上的信紙,看來箱子裡鎖的都是信件。
信件?為什麼要把信鎖起來,這些信對那個人很重要嗎?
下一秒,墨水瓶似乎被拿起,又一張信紙被抽出,那個人似乎開始寫起了信,對方看起來沒發現自己,就在索蘭吐出一口氣時,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腳變得沉重起來。
下一秒,清越劍鳴響起,一柄利劍毫不猶豫刺破衣櫃門,索蘭雙腳被禁錮,倉促之間只能下蹲躲避,那柄利劍就橫在索蘭頭頂,要是他剛才反應晚了那麼一秒,恐怕現在劍鋒上掛的就是自己的人頭!
既然已經暴露,索蘭也不打算再躲,只是一瞬間,銀髮魔王的身影逐漸遠去,黑髮勇者張開了眼睛,附近就是神殿,索蘭不打算暴露魔王蹤跡,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聖裁之劍重新被握在手中,索蘭一個閃身跳了出去,「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闖進來的,我現在立刻就走,真的很抱歉……」
但索蘭說著說著,突然察覺到了不對。
不對啊,既然這裡是布倫丹留下的密道,按道理來說應該荒廢數千年,根本就沒人來啊!再說為什麼會有人在暗道盡頭打造一間臥室?
這人難不成是見不得光的吸血鬼嗎,住在幽深地底?
而索蘭在跳出衣櫃後,終於可以觀察四周。無數信紙被擺成陣法形狀,墨水剛剛寫成的咒語則在信紙上環繞,估計這就是剛才束縛雙腳的陣法,而擺陣之人就拿著利劍,警惕地觀察著索蘭。
那是一個金髮女子,幽藍的雙眼毫無溫度,對方的面容肖似米洛,但細看之下又與她截然不同,最起碼米洛不會有這般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場,一身華麗繁複的純白披肩披在她身上,襯托的她氣勢越發逼人。
「我管你是怎麼進來的,既然撞見了這裡,那就死吧!」對方根本就不打算留活口,恐怖的劍勢再一次逼近,聖裁之劍死死擋在索蘭面前,但索蘭不明白為什麼對方要自己死。
等等……
自己不會是撞見什麼神殿隱秘吧,不會吧,自己會這麼倒霉?
但索蘭回憶了一下那條正常人不會去走的暗道,又覺得很有可能!
「不是,撞破你的秘密這也不怪我啊,誰家藏個機密都不設機關的,你要是有機關我不就識相地停在原地了嗎……」
「你費盡心力破除了機關,現在竟然還污衊我毫無準備?」對方似乎是被氣的挑了一下眉,而索蘭一下子就找回了氣場,大聲反擊。
「你既然布下了機關,那就說明它們對我沒用,換句話說,是這條暗道的機關對我沒用!我沒猜錯的話,這條暗道是布倫丹開鑿的吧,這根本就不是你的地盤,你才是反過來污衊我!」
「你既然還知道布倫丹,那就更留你不得!」
索蘭再一次躲過對方攻擊,直接滾到了書桌附近,書桌上的盒子被索蘭這麼一撞,直接掉入索蘭懷中,見下一道劍招自己躲不過了,索蘭直接拿起盒子擋在面前,想要搶出幾秒時間,但詫異的是,對方凌厲的攻勢卻硬生生停了下來。
「還給我。」
見對方似乎極其珍重這個盒子,索蘭終於有了幾分喘息之機,立刻開始了談判,「我不喜歡打架,你看這樣行不行,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離開這裡,反正我什麼都沒看見。」
對方沒有回應,似乎在顧忌索蘭手中的木盒,而索蘭再度開始滔滔不絕,「你和米洛長的很像,應該也是伯德家族的人吧,你應該認得我,勇者要是無聲無息死了,應該也會給神殿造成麻煩吧?」
索蘭談判談的有些口渴,正當他原地休息時,卻突然覺得眼前人身上的披肩有些眼熟。純白披肩做工極其精細,雪潤的絨毛即使剛剛經歷了一番追擊,也依舊挺立如新。
一看就很貴。
「與其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你說是不是?」就在索蘭將近詞窮之時,那個神秘人終於屈尊降貴開口。
「我是伯德家族的密使,身份不能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