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明旭把嘴裡的棒棒糖壓碎了,氣得牙痒痒:「土鱉,因為這樣帥。」
帥嗎?
沈驚想了想,俞晝就從來不把腳架在桌子上。
想到俞晝,沈驚腦子裡有根神經跳了一下,不自覺地勾起了唇角。
齊明旭始終用餘光注視著沈驚,看到沈驚笑,他得意地哼了一聲。
狐狸精,還不是被他給帥到了,正偷著樂呢。
沈驚翻開英文課本,問齊明旭:「你可以教我英語嗎?我要考到一百分。」
齊明旭看著沈驚,這土鱉還真是迫不及待啊,這就開始勾引他了。
英語這玩意兒有什麼可教的,不是天生就會嗎?
沈驚特別真誠:「這對我真的很重要。」
齊明旭譏諷:「你這點小把戲,你真以為我能看上你?」
沈驚扭頭問後桌:「你可以教我英語嗎?我要考到一百分。」
齊明旭:「......教!老子教你!」
第26章
俞晝出門的時間比計劃延遲了一小時二十三分鐘。
他在看書,看了一小時又二十三分鐘,始終在看同一頁,沒有翻過面。
那頁紙被牛奶洇暈,許多單詞都變得模糊,根本看不出是什麼詞彙。
但俞晝卻看得很認真,目光在牛奶漬上反覆流連。
一本很普通的英文原版書籍,因為這片牛奶漬而變成了一本好書。
俞晝笑了笑,指腹摩挲上去,書頁薄薄的,滑滑的,像是人的皮膚。
俞晝的眼底忽然浮上一層陰霾,為什麼牛奶灑在了這本書上,而不是他身上。
牛奶已經幹了,說明牛奶被這本書完全占有了,無法剝離,無法奪取。
這不是一本好書,是一本壞書,應該撕毀,然後燒成灰燼。
直到手機發出震動,俞晝輕呼一口氣,是好友打來的。
俞晝按下接聽鍵,把書本倒扣在自己的小臂上。
被牛奶弄髒的那頁紙緊貼著他,俞晝再次勾起唇角。
這樣他就和書融為一體了,那灘故意灑下來的牛奶漬現在被他占有了,無法剝離,更無法奪取。
手機那頭,司亭說:「阿晝,約好了九點見面,你人呢。」
俞晝嗓音平穩,絲毫聽不出他剛剛經歷了一場怎樣的心理波動:「在家看書,沒注意時間,抱歉。」
司亭有些驚訝:「阿晝,你可是把時間精確到秒使用的,看什麼書能讓你這麼忘我,你帶過來,借我看看。」
俞晝回答:「沒什麼,很普通的一本書。」
不想讓別人看這本書,即使是好友也不行。
司亭並不在意這點小細節,他問:「那你今天還過來嗎。」
俞晝:「來,我直接去學校。」
「OK,」司亭說,「剛好下午有公開課。」
掛斷電話,俞晝拿起書本,思索應當如何處理。
他指尖輕叩桌面,神情認真,仿佛正在攻克什麼科研難題。
大約五分鐘後,俞晝想好了處理方法。
他把那頁紙裁下,找出塑封膜和塑封機,把被牛奶洇髒的紙張封裱上。
很好,現在這頁紙是他的私有物了。
·
如果不是司亭的電話,俞晝會在書房對著一張紙看一整天。
但他現在需要出門,社交是很有必要的,社交能讓他獲得社會資源,也能讓他表現得像一個身心健康的、情緒穩定的成年人。
出門前,俞晝換了一件上衣。
或許那灘牛奶有幾滴濺到了他的衣服上,他不想讓別人聞到。
那是他的弟弟留給他的味道,只能夠由他獨占。
俞晝下樓,先去了花園。
趙管家正在澆花,見俞晝下來,他停下手裡的活,恭敬地問:「少爺,您要出門嗎?」
俞晝看著花園的那片薔薇花:「嗯,公司的新產品,去找阿亭聊聊。」
趙管家說:「花開得很好。」
俞晝點頭:「是很好。」
趙管家:「少爺,您什麼時候開始喜歡薔薇了。」
俞晝雙手插在口袋裡:「我不喜歡。」
這種花太明艷了,晃眼睛。
既然不喜歡,為什麼要撤掉文心蘭,改栽種薔薇花。
趙管家沒有繼續問,這不是他應該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