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晝稍稍鬆了一口氣。
·
緊接著,沈驚神情緊繃,嚴肅地看著俞晝:「不對,哥哥,家裡還有一個嫌疑人!」
俞晝瞳孔微微壓了壓,敲擊鍵盤的手指一滑,在電腦上打出一串亂碼。
「晶晶!」沈驚興奮地跪在座椅上,「哥哥,我早就覺得晶晶有病了!這隻狗不得了!」
晶晶是一隻會鑽進紙箱堆里找板磚的狗,那偷內褲也不稀奇。
俞晝啞然,把亂碼刪除。
沈驚在俞晝耳朵邊喋喋不休:「哥哥,你幫我分析分析,你覺得那個慣偷是誰。哥哥,我都不知道怎麼有人那麼有病,比我還有病,也比你有病,我們倆和那個賊比起來那真是太健康了......」
他越說越激動,離俞晝越來越近,膝蓋幾乎要跪到俞晝腿上了。
俞晝捏了兩下鼻樑:「沈驚。」
「哥哥,你不會是要我安靜點吧,」沈驚斜睨著俞晝,冷笑著說,「我還以為我在你心裡真的是最特別的,原來是我多想了啊。哥哥,我不該嘰嘰喳喳惹你不開心,我是個壞弟弟。」
俞晝拿弟弟沒辦法:「沒有,你可以繼續嘰嘰喳喳。」
沈驚立刻高興了,下巴抵著俞晝的肩膀:「哥哥,我又不是小鳥,我怎麼會嘰嘰喳喳。」
俞晝說:「對,你不是小鳥,你是一隻小雞。」
「哥哥,什麼意思啊?」沈驚追問,「哥哥,我怎麼會是小雞呢哥哥?哥哥你說啊,哥哥!」
一句話里五個「哥哥」,咯咯咯咯的,還說不是小雞。
俞晝被吵得頭疼,卻又忍不住笑。
沈驚癟癟嘴:「哥哥,你不要說我是小雞,那些罵我有病的人都說我是小雞。」
俞晝這才意識到,這個字眼對沈驚來說太敏感了,是個很不好的比喻。
「是我說錯了,」他合上電腦,偏頭對沈驚說,「你是一朵花。」
沈驚這下又有勁了:「哥哥,我是什麼花啊?我怎麼會是一朵花呢,花又不會說話......」
·
車停在了別墅區外。
沈驚先下車,說道:「哥哥,我們在俞家要保持一定的距離,因為我們的關係不光明正大。」
其實是因為他覺察到了,俞晝和俞守澤的關係十分微妙。
哪兒有爸挑在兒子親媽祭日辦訂婚宴的,訂婚對象還是兒子親媽的復刻版,並且早早讓這個復刻版登堂入室,穿原配的衣服,住原配的房間,睡原配的床,戴原配的首飾。
這三天,俞守澤沒有打過一通電話關心俞晝。
沈驚再遲鈍也看明白了,明擺著是要刺激俞晝嘛。
恐怕俞晝這次信息素突然失控,就是俞守澤故意為之。
踩在薄冰上的父子,冰面碎了就變成敵人。
沈驚唉聲嘆氣,俞守澤這個爸當的,還不如他爸呢,他爸有個巨大的優點,就是死得早。
「嗯,」俞晝頷首,看著一個方向,低聲道,「沈驚,保持距離。」
覬覦弟弟的Alpha太多,這麼快就嗅到味道找來了。
明明是沈驚提出的要保持距離,但聽俞晝這麼說,沈驚又不高興了,撇著嘴說:「嗯嗯哥哥,我明白了,我是髒東西嘛......」
話沒說完,被一陣轟鳴打斷。
沈驚扭頭望去,一輛摩托車朝這邊風馳電掣地開過來,又帥又酷。
摩托一個漂亮的甩尾,穩穩停在了沈驚面前。
開車的人摘下頭盔,露出一張痞帥的臉。
沈驚眼圈發紅,要哭的樣子:「司亭哥哥?」
俞晝兩指捻了捻手串。
看到另一個哥哥來了,就這麼激動嗎,激動得要哭出來了。
司亭明顯是匆匆趕來,焦急地問:「這幾天去哪了?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怎麼不接?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我他媽找你要找瘋了,我甚至都找到下風去了!」
沈驚揉著鼻頭,嗓音又悶又澀:「司亭哥哥......」
要不是顧及著好友還在一旁,司亭已經把這個沒良心的小傢伙狠狠揉進懷裡了。
「你還知道叫我司亭哥哥?」司亭看著沈驚,「生了病還玩失蹤,現在裝什麼可憐!委屈給誰看!」
沈驚眼角滑出一滴淚。
司亭見狀心都化了,哪裡還說得出教訓的話。
他呼出一口濁氣,語氣變得柔軟:「好了好了,別哭了,我還能真捨得把你怎麼著?」
話音未落,「砰」一聲傳來。
·
沈驚一腳踹在了司亭的摩托車上,邊揉鼻子邊罵:「尾氣噴我一臉,嗆死了,你神經啊!」
司亭咬著後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