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承輕身邊帶的毒粉、暗器都丟在玉京子的住處,玉京子又是死裡逃生,心性癲狂,一出手不多廢話將他制住。寧承輕自知不敵,悄悄將手臂割破灑下血跡給蕭盡與段雲山留做記號。
玉京子傷勢未愈,挾著寧承輕十分吃力,到客棧外恰好遇見韓琴兒站在路旁。韓琴兒聽回來報訊的人誤傳王玄禛道長在林子裡被人殺了,心想他武功如此高絕也難倖免,不由心中懼怕,不敢隨眾人去追,便推說與方從劍先在鎮上搜尋,誰知反而陰差陽錯遇到蛇面閻羅這個煞星。
玉京子弄蛇將她也擒住,命她不許聲張,逼她背了寧承輕到鎮外。
此刻寧承輕躺在地上,一條碗粗的大蛇將他上身緊緊縛住。玉京子召了四下草叢裡的蛇,大大小小在他領口袖口鑽進鑽出,嚇住了韓琴兒。
玉京子道:&ldquo我知道你死守著水月白芙的秘方不肯給,事到如今我也不是非要不可,只是你與那臭小子設計害我,折損我的赤螭碧虺,這口氣我可是下不來。今日你說就說,不說我也要將你手腳零碎廢了,讓你好生吃些苦頭再死。&rdquo
寧承輕胸口小腹被蛇身纏住,那大蛇越纏越緊,直令他呼吸艱難,四肢酸麻,過不了多時便要漸漸昏迷。他見玉京子仗著一股偏執之氣尋到這裡,已連獨自挾制自己的力氣也沒了,分明是強弩之末,隨意來個會武功的人都能將他鬥敗。可唯一能動的韓琴兒卻被他驅蛇之術嚇得魂飛魄散,絲毫不敢妄動,心中氣急,眼下只有激她一激,讓她明白若不動手,今日都要死在這蛇怪手裡。
寧承輕道:&ldquo玉先生前幾日才中了劇毒,又被一刀穿心,竟然不死,可見後福不淺。只是傷上加毒,還需小心將養才是。我瞧這鎮子晚上不太平,江湖人又多,這時要是冒出個什麼人來暗算先生,豈不危險。&rdquo
他邊說邊去瞧韓琴兒,見她仍是面如土色,畏怯不前,心道&ldquo琴劍雙俠&rdquo好歹是江湖上成名的青年俠客,怎的如此膿包,連自己要死了也不敢起來搏命。
玉京子冷笑道:&ldquo你將我身上的刀傷毒傷說得那麼清楚,揭我的短,難道這小賤人就敢起來殺我不成?她敢動一下,這些蛇立刻將她咬死。&rdquo
韓琴兒見他放哨子在嘴邊略一吹響,自己身上的小蛇便起來昂首吐信,立刻驚駭失色,顫聲道:&ldquo別,別咬我!&rdquo
寧承輕道:&ldquo先生御蛇之術登峰造極,即便身邊收藏的毒蛇死盡了,隨口一吹哨子又有這許多蛇趕來。只不過這裡靠近城鎮,平日捕蛇製藥的販子就多,好一些的毒蛇早就被捕盡了,好比這位韓姑娘身上的小蛇,看似通體赤紅十分可怕,其實不過是條無毒的紅竹。而我身上這些蛇,大的王錦,小的翠青、玉斑、水蛇&hellip&hellip&rdquo
玉京子哨聲一變,那條大蛇絞起身子,登時纏得他幾欲窒息說不出話來。
玉京子道:&ldquo還有閒心胡說八道,就算不是毒蛇,我也有法子折磨你。&rdquo說著捏住寧承輕雙頰,迫他張開嘴來,一條手指粗細的小蛇竟聽哨聲驅使,慢慢游進他嘴裡去。
韓琴兒好似那蛇兒也爬進自己嘴中,驚得哭叫起來。寧承輕只覺滿嘴濕滑,一股股腥臭直衝鼻尖,心中卻盼這小丫頭哭得越響越好,最好引來人將這蛇怪殺了。
豈知他方才說給韓琴兒聽的那番話落在段雲山耳中,既知他身上這些蛇都無劇毒,立刻放下心一個箭步衝上去,掠到玉京子跟前,提起青淵就削他脖頸。玉京子眼睛瞧不見,應變反倒更加奇速,聽見寶刀破空聲,上身一仰躲過要害,但手腕一涼鮮血噴涌,險些兒被削斷。
段雲山見他躲閃,又一刀追上,這回再不能讓他逃開,抓住那張蛇臉,刀尖直穿入喉,將他脖子捅穿了。
玉京子雙眼凸瞪,狀似惡鬼,喉中嗬嗬出聲卻說不出話。
段雲山恨他狠毒陰損,決計不肯讓他再有活路,刀刃一折將他半邊頸項割斷,玉京子整個頭顱將斷未斷掛在肩上,斷處鮮血噴涌,人慢慢倒在地上。
韓琴兒這一晚將世間恐怖之事經了個遍,眼見玉京子死狀如此慘烈,雙眼一翻差點嚇暈,好一會兒才慢慢緩過。
段雲山丟下玉京子屍首,忙去看顧寧承輕,先一把將鑽進他嘴中的小蛇扯出來踩死。寧承輕已被這蛇沒頭沒腦鑽到喉頭,伏在地上不住嘔吐咳嗽。段雲山又將他身上大大小小的蛇全都斬死,抱他在懷裡輕拍後背,助他吐出惡水慢慢平復才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