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雪映一隻手摟著蕭盡,一隻手又去攙寧承輕,嘴角含笑道:&ldquo寧公子,我來扶你換車。&rdquo寧承輕見蕭盡頸邊一片紅紫,傷口飄來陣陣異香,心裡有底,知道只是厲害的迷藥,並不要緊,便朝崔雪映笑道:&ldquo多謝姐姐,我身上不便,走不動路,還請姐姐抱我過去。&rdquo
崔雪映喜道:&ldquo公子不嫌棄,我自當從命。&rdquo她看似苗條纖弱,內力手勁卻大,將寧承輕抱在懷裡,一手一個往對面馬車送去。
寧承輕心想,這些人攔路堵截,分明是要迫我去替個十分要緊的人看病解毒,目標即是我,血狐崔雪映迷倒蕭盡又不殺他必有非分之想,若讓她將人帶去我瞧不見得地方反而不好。想到這裡,就在崔雪映耳邊道:&ldquo姐姐,我不會武功,見了這麼多江湖人心慌得很,你也在車上陪我好不好?&rdquo
崔雪映聽他這般溫柔相求,如何能拒絕,笑道:&ldquo我就說臭泥鰍嚇人得很,好吧,我與你一起坐車,你別害怕。&rdquo
第一百十四章 自有風流助少年
寧承輕小計得逞,崔雪映將他與蕭盡一併放在車上。
金角方才害怕躲在車裡,此刻見寧承輕被人抱走,急得跳下車狂吠不止。崔雪映瞧這小狗髒兮兮的,抬腳去趕,寧承輕道:&ldquo狗兒也帶上,這小狗我從小養的,著實捨不得。&rdquo
崔雪映對他十分偏愛,見他不舍,便揪著金角後脖子送進車裡。眾人眼見事成,呼嘯而去,那邊魍魎雙煞白不安、烏不咎,嶺北人熊曾裘見同夥撤退,也想抽身而走。
丁以繡、葉劍成已各自將面前對手纏住,只有連若秋與白不安旗鼓相當,三人見一下來了這許多人,樣貌千奇百怪,男女老少,不一而足,真是始料未及。雖單打獨鬥,甚或以一對二三都大有贏面,但遭數十人圍攻卻必是苦戰,面上不禁都有憂色。
閻松見烏不咎與曾裘仍在纏鬥,領著數人上前攪陣,自己揮舞兩柄單刀在幾人腳下翻來滾去,只盯著小腿劈砍,饒是丁以繡武功卓絕也覺十分煩擾。
閻松滾了一會兒,見丁以繡三人武功卓絕,輕功身法嫻熟了得,自己一套地趟刀劈砍而去始終不能得手,一氣之下將一旁的馬腿砍了,大呼一聲道:&ldquo寧公子說這幾位俠客爺都是他的朋友,咱們不可傷害,抽出手來就走吧。&rdquo
白不安與連若秋久戰不分勝負,心中煩躁,見有人援手,判官筆一收翻身後撤,站在車頂上厲聲道:&ldquo相好的,不是白某人怕了你,只是咱們兄弟還有要事在身,不與你計較,若敢追來,可別怪咱們不客氣了。&rdquo
說罷,一群人又如來時一般四散退去,連若秋想追,眼前各色迷霧毒氣,香臭不一,顯是不同幾人一起放了迷香毒霧。他反應迅捷,立刻閉氣後退,卻仍吸進一些迷香,退出後只覺頭暈目眩,身後葉劍成扶了一把才沒跌倒。
連若秋怒道:&ldquo雞鳴狗盜的鼠輩,不敢光明正大見輸贏,偏有這許多下流手段。&rdquo葉劍成道:&ldquo這些都是綠林黑道的匪類,雖大多是平庸之輩,但人多勢眾,咱們不可冒進。&rdquo
連若秋道:&ldquo難道就讓他們這麼跑了?我聽那使地趟刀的傢伙說什麼寧公子,莫非他們早有勾連,半途攔路劫人?姓蕭的小子每到城鎮客棧一落腳就出去遊蕩,要找幫手也非難事。&rdquo
葉劍成知道師弟心急,他方才打鬥中眼觀六路,瞧見血狐崔雪映將蕭盡迷倒,似乎二人之間並不相識,便覺事有蹊蹺。連若秋見師兄沉默不語,轉而對丁以繡道:&ldquo二哥,你說如何?&rdquo
他心高氣傲,不服輸在宵小手裡,只盼丁以繡站在自己一邊,三人同去追趕。誰知丁以繡頓了半晌道:&ldquo我雖與寧家人有些過往恩怨,但對他二人卻無近仇。這些日子,他二人與我同在山上,也時時下山採買食物,若要找人來救不必等到今日。&rdquo連若秋不知丁以繡大半月以來,每日見蕭盡與寧承輕在山裡摘花折草,插瓶栽盆,將丁以錦墳前供得花木繁茂,比之往日孤伶伶一座孤墳多了許多生氣,心中戾氣也漸漸消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