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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鳳初一劍劈他左肩,蕭盡雖懼他非常人似的內勁,劍招上卻從未怕過誰,眼見長劍劈到,肩膀一沉正欲避開,誰知謝鳳初內力狂放,劍到半途陡然加快,哧一聲砍進他肩頭三寸,且余勢未盡竟要就此將他肩膀削斷。

蕭盡忙抬拒霜抵擋,可謝鳳初內力猛攻而至,自己本已有傷,如何能扛得住他全力以赴的一劍,只覺肩上傷口愈來愈深,漸已及骨。怪的是他明明命在旦夕,須臾間就要斷臂殘廢,腦里心裡想的卻是少了一隻手,日後寧承輕受了傷中了毒,自己如何還能雙手抱他,想到這裡,不知從哪生出一股巨力,大喝一聲,右臂高抬挺刀斜撩,硬生生將劍身格開。

千鈞一髮。

謝鳳初長劍稍有鬆動,蕭盡立刻雙手握刀,錯步擰腰自劍下滾開。這一下死裡逃生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二人心中卻都又驚又怒。蕭盡驚他武功與之前不可同日而語,怒他作惡多端,殺意騰騰。謝鳳初卻驚他原來也有如此武功心智,危急中能從自己劍下逃生,怒的是區區一個無名小卒,敢攪得他父子苦心建立的玄龍谷亂作一團,今日不殺他,來日江湖上如何揚名立威。

雙方略一分開,即刻又再戰於一處。

寧承輕雖已轉頭離去,心裡卻七上八下實不安寧,短短一條山路走得磕磕絆絆。白芷肩上箭傷劇痛,卻強忍疼痛,推他先走道:&ldquo我命低賤,不敢連累公子照顧,公子自去山下求救,我若不死自己也能走到。&rdquo

寧承輕道:&ldquo我心裡煩得很,只想快些找人去救蕭盡,如今你我都有傷在身,不說誰照顧誰,你若仍是這般自輕自賤,覺得自己的命不如別人,就枉費咱們帶你一起出谷的心意。&rdquo

白芷自小是孤兒,來到谷中做了藥童,向來以奴僕自居,自認低人一等,此刻聽寧承輕言語中有責怪之意,以為說錯話,又有些慌亂。寧承輕擔心蕭盡,無暇與他解釋,只待今日逃出生天,再慢慢教他如何為人處世。

兩人走到半路,寧承輕只覺眼前陣陣發黑,幾欲暈倒,恍惚間狠心一咬舌尖,咬出一口鮮血,劇痛入腦頓時清醒。他見前方人影晃動,耳邊又有兵刃交擊聲,知道寒江劍閣與玄龍谷的人混戰已近,睜大眼睛分辨敵我。正這時,忽然眼前黑影一晃,有人靠近。

寧承輕失血太多,應變比尋常人慢些,待他察覺那人已到身邊,不由大驚,只想不能被玄龍谷的人抓去又再拖累蕭盡,於是拽著白芷往前疾奔,邊跑邊沖那些藏青衣衫的寒江劍閣弟子大喊:&ldquo連少俠、葉大俠,寒江劍派各位英雄俠士,救命!&rdquo

救命這兩字,寧承輕以為自家破人亡後此生再不能叫出口,若只自己性命危急絕不至大喊,但每每想到蕭盡便什麼也顧不得,喊了救命後一路奔去,跑出兩步又一陣暈眩,腳下一軟就要摔下石階。

白芷在一旁用力攙扶,寧承輕忽覺一雙遒勁有力的手將他托住,那人急道:&ldquo寧公子,你怎樣了?&rdquo一旁有個女子聲音道:&ldquo他失了血氣,不是內傷,不礙事。&rdquo

寧承輕被他二人護住,聽聲音熟悉,睜眼一瞧,竟是溫南樓與郭翎夫婦。溫南樓穿一身黑衣,聽到呼救趕來,卻被他誤認作玄龍谷弟子。寧承輕乍見熟人,心中巨石落地,卻先埋怨道:&ldquo溫大俠好好的為何穿件黑衣,害我以為是敵人,險些摔了一跤。&rdquo

溫南樓一愣,心想自己隨身衣裳各色不同,今日因隨寒江劍閣前來救人,必要拼鬥,因此撿了件深色衣服以免血污,怎麼還被他埋怨一番,不由苦笑。

寧承輕不管他心想什麼,又道:&ldquo快,快救小狗。&rdquo溫南樓又愣住,抬頭瞧了妻子一眼,想這般緊要關頭,救人是頭等大事,哪還顧得上救狗。郭翎卻知他與蕭盡少年心性,平日多有些胡鬧互損的親昵愛稱,這小狗未必是真狗,便彎腰問道:&ldquo蕭少俠人在哪裡?&rdquo

寧承輕道:&ldquo沿這山路上去,他&hellip&hellip正與玄龍谷少谷主謝鳳初交手,快去救他。姓謝的恐怕服了什麼有助內功大進的藥,去晚了,怕小&hellip&hellip蕭盡性命不保。&rdquo

溫南樓將他交到妻子手裡道:&ldquo你照顧他,我去瞧瞧。&rdquo郭翎道:&ldquo小心些,這玄龍谷有些古怪,尤其防著他人下毒加害。&rdquo

溫南樓答應一聲,提起衣袍往山上奔去。他與妻子在廬陽逗留數日,不急回家,便沿途遊玩,不料半路遇寒江劍閣弟子送信道蕭、寧二人遭玄龍谷劫擄,請他夫婦援手。

兩人急急趕來,只怕蕭盡與寧承輕身遭不測,此時見寧承輕渾身鮮血氣息奄奄,蕭盡又在與人拼命,溫南樓心急萬分,腳下生風不一會兒來到山路一側,聽到金鐵交鳴聲,立刻拔劍迎上。

蕭盡與謝鳳初相鬥本已十分吃力,斗到兇險處,幾名玄龍弟子趕到在一旁掠陣。謝鳳初將他逼到陣中,蕭盡腹背受敵,想先料理旁人,那些弟子卻甚是機敏,見他刀來立刻四散,等他再被謝鳳初纏住復又圍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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