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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頑不寧。」

「鄉野之人教出來的,果然上不了台面。」

崔時音覺得很難過,老夫婦雖然身份不如崔家高,但對她卻是萬般寵愛。即便家貧,也會竭盡所能花錢送她去識字念書,閒暇時間還會教她伺弄花草。

養花如愛人,從老夫婦那裡她得到了遠比親生父母多得多的溫暖和愛意。此話一出,立馬遭到更加嚴厲的責罰,他們都認為她自甘下賤,已經無可救藥了。

到如今,崔時音閉上眼睛回想起來只有父母嫌惡冰冷的眼神,兄姊的嘲諷,下人的指指點點,和餓到極致的撓心感。

若不是崔家不能出一個餓死女兒的醜聞,她早就不在人世。自那以後,她學會了沉默,沉默的反抗。

但在高門世家遭到當家人的厭惡,即便是親生女兒,也很難在府中生活。

那段時間崔時音甚至自己都吃不飽,下人早就想法子調到別處去了,只有一個傻乎乎的碧桃留在她身邊,兩人一起種花偷偷運出去賣,日子漸漸好轉。

只是種花的生意很快就被發現了,辛辛苦苦種的滿院花草只因姐姐的一句喜歡,全都沒了。

碧桃偷偷哭了一個晚上,早上還起來安慰她。當誰不知道,她哭得眼皮子都是腫的。

幸好叔父一家回來了,許是模樣太嚇人,叔母一見到她兩眼直冒淚花,把她摟入懷中。與叔父一家相處的日子總是甜蜜快樂的,但也是轉瞬即逝的。

本以為要繼續過苦日子,不知叔父和父親在書房談了什麼。總之,她和碧桃是跟著叔父一家一起到了隨州,離開了如牢籠般的崔府。

隨州的日子真好呀,好到讓她終身忘懷,能在寒冷的深夜反覆回想,好似能給人無限的勇氣。

第2章 不忍夫人傷心

第二日,崔時音正當梳洗要去正屋那頭請安時,便收到一封邀請函。

原是晉安長公主派人邀請她參加常樂樓的瓜果宴。

晉安長公主身份尊貴,卻不是當今陛下的親生女兒,而是先帝之女。陛下登基後,為示恩寵保留其位份不變,加之太后嬌縱,她在洛城頗有風月之名。常常舉辦宴席、比賽,縱情歡樂。

許是時當夏令,便又起了興致在常樂樓舉辦宴席。

說來在閨閣中崔時音與晉安長公主交往並不密,從嫁給賀蘭亭後才有來往。只是她向來憊懶,只要無人相邀,也能在院子裡品茶看書種花擼貓,呆上許久。

崔時音想著自己索性無事,也許久未出去,赴宴未嘗不可,便打發人去正屋說一聲,裝扮一番出得門去。

卻不知她打發的人剛稟告完,賀蘭夫人的臉就鐵青起來,底下的人噤若寒蟬。

「不知廉恥!前腳她娘家人剛上門,後腳就去外頭搔首弄姿!把賀蘭府當成什麼地方了!」

下人們心知大少夫人雖說守了寡,但到底是門閥世家所出貴女,又有大人偏護,不敢當面說主子的不是。

「崔氏還自詡為世家大族,才守寡多久,就迫不及待找下家了。依著我看,她們不過仗著舅姑好說話罷了。」

底下從早上枯坐許久想看熱鬧的二少夫人何氏,仗著與自家婆母的關係親密,往日裡與崔時音嫌隙較多,頗有些同仇敵愾的意味。

聞言賀蘭夫人臉色越發難看,先前只是插手大房的事情幾次,就被賀蘭大人狠狠的下了面子,往後她便只敢對崔時音陰陽怪氣一番。

崔時音此人也是心奸皮厚,當面任她如何說,背後卻把話傳到賀蘭大人那邊去,惹得她又遭痛斥。

賀蘭夫人吃到教訓,心雖有不甘,但卻不敢又過多舉動。

這些事情她底下人都心知肚明,唯獨何氏是新嫁之人,自然不知府里底細,還以為自家婆母在賀蘭府中隻手遮天。

正當賀蘭氏婆媳背後喋喋不休之時,崔時音已經坐著馬車到了常樂樓。

崔時音以為自己來得並不算晚,誰知一路到包廂中,人滿為患,好不容易避開旁人灼熱的目光和竊竊私語來到包廂,看到四周無人,屋中長桌上擺放著各色時令瓜果,中間隔著一扇素雅的水墨屏風,將屋內一分為二。前方窗戶大開,正好瞧見酒樓戲台,端的觀景好去處。

「好個夫人!讓奴家好等一番!」

崔時音臉上掛上笑容,轉身望向門口身著淡藍抹胸,外披白色薄衫,雪白的臂彎上搭著天藍色披帛的艷麗女子,上前行了一禮。

「是我的不是,讓公主好等。今日特意帶來禮物,還望公主寬宥一二。」

說罷,便示意碧荷把帶來的魏紫呈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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