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件事我不想在第四個人那裡聽到。」崔時音緊盯著春婆子的眼睛,淡聲道。
春婆子心中一凜,連聲應諾。
待春婆子走後,崔時音忍不住默念清心咒,這家是一刻都不想管了,整日的麻煩事沒完沒了了。
怪不得這段時間主院那邊沒出啥么蛾子,原來去干見不得人的事了。
見自家夫人沉著臉不發一言,碧桃小心翼翼道:「夫人,說不定是小姐底下的丫鬟亂來,背著主子做出此等事。」
「咱們這位小姐沒那麼蠢,她手底下的丫鬟也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把人帶到主子住的院子裡去。」說到此處,崔時音嘲諷一笑,「只怕是她自己的主意,估計主院正座那位都沒發現自家女兒干出此等事來。」
「罷了。她能豁出賀蘭家的臉做這事,我何須幫她善後。這幾日讓底下人加強巡邏,晚上多派幾個人到各道門輪換值守,若無要緊事不得外出。夫人那邊若問起,便說京中有竊賊出沒。後頭且靜看她的動作。」
「是,夫人。」碧桃應諾。
崔時音這邊忙得焦頭爛額,無心再去想昨日常樂樓的事情。高家這邊卻因高資元被人打得頭破血流而鬧得人仰馬翻。
「好你個高資元!你竟敢背著我去常樂樓干出這等事來!」高資元的妻子傅嬌一聽到自家丈夫受了傷,在娘家一刻也待不住,一回府便直奔房中去。
打開門,話一說出口,見到他頭上包著白紗布,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便有些心疼。
高資元看到她回來,眼神閃躲,心虛道:「夫人回來怎麼不提前與我說一聲,我好去接你。」
「你怕是巴不得我不回來,你好去瀟灑吧!」傅嬌冷哼一聲。
「怎會!夫人在我才心安!」高資元話說的柔情蜜意,不知底細的人還以為他真的對自己妻子情深意重。
「心安?」傅嬌側坐在床榻旁,盛滿怒火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他,「我看你的心全在崔時音身上了!再過幾日只怕我就要打包回娘家,退位讓賢了!」
高資元心裡暗暗叫苦,嘴上卻正氣凜然,「可是阿昱與你渾說了什麼話!我已有賢妻怎會與一個寡婦牽牽扯扯的。」
「哼!當真沒有?」傅嬌斜眼望向他,還是不相信。
「夫人何必疑我,阿昱一向仰慕賀蘭氏那個寡婦,與我們夫妻不和,遇到事情自然巴不得貶低我好去討好她。我回來時料到你定是只相信娘家的話,心中便想著要好好向你解釋,以免夫妻情意漸疏,誰知你竟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高資元情緒激動,要不是傅嬌強行按住他,只怕要從床上爬下來對天發誓。
「罷了!我信你!你好好在床上待著。」傅嬌生怕他牽到傷口,忙安撫道。
高資元說的話若是稍有理智的人來聽都能挑出毛病來,奈何傅嬌確實與傅昱同父異母,未出嫁前就不和已久,對他的話並不十分相信。
相反,對高資元說的胡話卻很信任,這也怪不得先前傅昱在常樂樓跟李湛說出不管她的話來。
此女妥妥的為高資元所迷,昏了頭腦,分不清好壞來。
第5章 沒有
雖已相信高資元的話語,但事情的經過還是要詳細問清楚。
「傅昱與我說你吸食五石散過量,昏了頭腦,闖進廂房調戲崔時音。父親聽了他的話,可把你我好生批了一頓,還讓我們夫妻倆誠心誠意的去賀蘭府道歉。」傅嬌抱怨道。
「你好好跟我說說是怎麼一回事?」
高資元目光低垂,輕撫額頭,裝作虛弱的模樣,低聲回道:「還能是怎麼回事?先前被人抬回來,我就與父母說了。在常樂樓我是用了些五石散,但手腳俱軟,就尋了個廂房休息,後頭昏昏沉沉的,哪能動彈。進來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不清楚。還是被人砸了腦袋才醒過來,莫名其妙的被安上調戲的名頭。」
傅嬌毫不猶豫的相信這番似真似假的說辭,並對崔時音咬牙切齒。
「我就知道!肯定是崔家為了散騎常侍的位置故意讓自家那個寡婦女兒干出下作的事來,就是為了毀了你的名聲!」
高資元愣住,沒想到還有這種藉口可以圓謊。
傅嬌見他呆愣的模樣,越想越覺得自己猜的沒錯,「你忘了,崔大郎也在爭這個職位!原本兩家勢力相當,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如今來這一出,他豈不是妥妥的要當上了!」
「都怪你!讓你昨日跟我一起回娘家,好跟父親說說此事,儘早定下來,以免夜長夢多,你不去。現在好了!父親氣惱你!此事若傳出去,你的名聲也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