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湛旁邊站著的黑衣大漢見此人倒打一耙不成,反而口出惡言,索性也不與這些世家子弟講究禮儀,叉著腰指著對面一通罵。
對面那人也甚是惱火,被李湛罵便算了,如今被一個不知來歷的人罵,卻是忍不得,隨即開口道:「你卻是哪家子弟也來指責我。」
黑衣大漢叉著腰大笑:「俺家可不似你們這般驕奢,只是跟著大人干刀口上舔血的事,專逮著欺壓百姓的達官貴族宰。」
黑衣大漢的話明顯意有所指。
「想必是校尉袁大人下面的人,前兒個好像是他們帶著人去高府。」青鳶低聲道。
崔時音聞言帶著幃帽出得船艙,來到船頭。
此時湖面無風,碧綠的湖面泛起微小的水紋,局面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司隸校尉袁豐大人平日裡雖鐵面無私,秉公執法,受皇上器重,但也得罪了一大幫世家子弟。在世家大族之間傳出個刻薄寡恩,不擇手段的名聲來。
在場的世家子弟家中哪個能做到問心無愧,不被袁大人揪到小辮子,那真真是屈指可數。
「大家都是為國辦事,身份何分高低達官貴族的身份也是老一輩拼死拼活積攢下來的,這位兄弟出此言未免過於戾氣了些。袁大人,你覺得呢?」
右邊一座更為精緻文雅的畫船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立即吸引了全部人的視線。
看著眼熟的畫船,有人驚呼「原來是景桓,他遊學歸來了嘛景家也沒傳出消息來呀!」
「當真是景桓公子!」
「景桓在此,正好可以殺殺這廝的風氣!」
「景桓公子此話一出,袁某倒是不好說些什麼了。看在景桓公子份上,好歹要教訓這兩個不爭氣的年輕小伙子。」聽著外頭議論紛紛,一道聲音回道。
畫船裡面隨即出來個健碩的長須男子,雙目炯炯有神,衝著不遠處的李湛和黑衣男子招呼道:「李湛!朱大!你們兩個的差事是辦完了整日來這招惹什麼東西須知你們是拿了朝廷俸祿的,不要學旁人如蛀蟲般只曉得欺壓百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殊不知歷史上不少王朝便是由此而一步步敗亡的。」
這番話是說的大義凜然又合情合理,也說的有心人怒火中燒,閒觀之人瞠目結舌。
只能說不愧是大齊朝有名的硬骨頭,不肯吃一點虧。
李湛聞言朗聲大笑:「大人說的是!小子受教了!」,朱大雖魯莽,但也分得清好賴話,曉得袁豐大人是在為他們撐腰,揚聲道:「正是!大人說的真是好!」
見他們三人一唱一和,其餘人俱是敢怒不敢言,紛紛朝景桓公子那邊看去。
「既如此,那便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了,願袁大人往後能夠保持這份初心,也不枉陛下的器重。」景桓公子面對三人明晃晃的挑釁,也不惱,坐在船艙中淡聲道。
袁豐大人甩袖揚聲道:「這是自然!」
話不投機半句多,說完此話,袁豐便離開景家的畫船上李湛他們船上去了。獨留一群暗自遙想的人在原處,大眼瞪小眼。
「不愧是景桓公子,百年世家出來的到底氣度不一樣。」青鳶望著近在眼前景家畫船感慨道。
崔時音瞥了湖面一眼,方才那老翁已跟著李湛他們的畫船走了,笑道:「怎麼不一樣了?我倒覺得袁大人他們倒是有趣些。」
青鳶道:「袁大人他們自是不俗,只是方才說話有些盛氣凌人,不如景桓公子沉穩有風度。」
「盛氣凌人要看對象是誰。若是面對只知貪腐、欺辱百姓的世家權貴盛氣凌人,是有氣節。若是對著無辜弱小的貧民百姓盛氣凌人,那便是禽獸不如了。」崔時音道。
青鳶呆愣片刻,盯著崔時音的臉瞧。
「怎麼了?」崔時音挑眉。
青鳶搖搖頭,輕聲回道:「沒什麼。只是覺得夫人方才的話說的極是。」
「景桓公子與三公子交好,常來府上拜訪,夫人我們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不必叨嘮他了,以後讓三弟回來再去拜訪便是。」
景桓與賀蘭樾是好友,常來賀蘭府拜訪,但因每次拜訪前崔時音便已與賀蘭亭到田莊居住,見面並不算多。
後期景桓調離京城,賀蘭樾在外地求學,雙方之間更加陌生,如今冒然上前只會徒增尷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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