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士釗硬氣不過一秒,立馬顫著聲音道:「李湛!有話好好說。這次是我的不對,不該為著前事來找你的麻煩。」
「你說這話卻是晚了。」李湛挑眉道。
聽得此話,龐士釗頓覺不妙,手腳更是癱軟,淚流滿面,心中一直在後悔自己幹嘛要再來招惹這個不要命的煞星。
崔時音在不遠處聽得明明白白,她雖出聲制止了龐士釗害人的動作,但並不意味著她能眼睜睜看著李湛將他殺死,於是高聲道:「李公子!冤家宜解不宜結,你不至於為著此人,手中染上人命,毀了自己和家族的前程。」
李湛一早便注意到不遠處身姿妙絕出聲相助的女子,只是方才急於制住龐士釗,沒有表達謝意。
如今聽得熟悉的聲音,腦海中隱隱約約浮現出一道身影來,不正前人重合。
「夫人。」李湛面容和煦,含笑道:「今日見面多有不便,怕是嚇著夫人了。」
見他肯聽,崔時音暗自鎮定下來,放緩聲音道:「無事。只是望兩位能靜下心來好好談談,不必生死相爭。若出了事,大家都不好交代。」
「正是!正是!」龐士釗原本以為自己難逃一死,誰知峰迴路轉,賀蘭大少夫人竟會勸李湛手下留情,眼見得這個煞星態度鬆軟,忙開口道。
李湛見得他此番丑狀,心中暗自鄙夷,面上卻故作為難道:「非是我要生死相爭,是這廝動機不純,記恨前頭的事情,特地前來堵我,要我跪下乞伏。我堂堂三尺男兒,滿腔血氣,豈會跪他。這廝百般相逼,我出於自保,只能做出此番舉動。」
崔時音一船人聽他說的有理有據,先前的事也看在眼裡,見一個好男兒被逼成這個樣子也是心中不忍,對龐士釗投向鄙夷的目光。
龐士釗此刻腦袋快不保,哪有功夫去看他人的目光,況且他脖頸被匕首抵著,也不敢亂動。
「好兄弟!我知錯了!往後再也不敢了!」
李湛見他口不擇言,冷笑道:「你不過見你的命在我手裡才說此話而已,毫無信用可言。」
龐士釗心裡暗暗叫苦,道:「兄弟且信我一回!」
李湛冷哼一聲。
眼見局面又開始往不可挽回的方向發展,崔時音思慮片刻,說道:「李公子,如果你信得過我,我願意為你們做個見證。讓他當著眾人的面寫份保證書來,保證以後不找你的麻煩,再簽字畫押。你看這樣如何?」
李湛倒是沒想到眼前的女子能夠不計前嫌,願意冒著風險為他們調解。思及此處,不由得柔聲道:「牽連夫人進來實在不應該,就怕這廝回去找夫人的麻煩。」
崔時音搖搖頭,碰到此事,也是沒法子。若是龐士釗死在此處,更是麻煩。
見兩人似乎達成意見,龐士釗急聲道:「我願意寫份保證書來!往後絕不會找李兄弟和夫人的麻煩!」
說罷,生怕李湛反悔,沖底下的僕從吼道:「蠢貨!還不去拿紙筆來!還有本公子的印也拿來!」
僕從忙不迭扔下棍棒,往船艙走去。
待僕從拿出紙筆放在搬來的桌前,龐士釗諂笑著說道:「李兄弟,你看我脖子上架著的匕首是不是要拿開?」
李湛也不搭理他,對著崔時音說道:「夫人,這廝向來翻臉無情。我做了事情,敢作敢當,不怕他的報復。但此事本與夫人無關,不好把你牽扯進來。正好我有好幾個同伴在不遠處,可以把他們叫過來,以免這廝日後倒打一耙。」
龐士釗聞言臉色大變,道:「倒也不必尋那麼多人過來。」
李湛聞言,瞥了他一眼,「那你便死吧!」
龐士釗立馬道:「叫人來也無妨。」
崔時音此前經歷過高資元的事情,對人心也不敢善意揣測,見李湛為她著想,提出妥當的法子來,自是點頭答應,並叫來善划船的僕從過來,朝李湛指的方向去找人。
交代的時候還額外留了個心眼,讓僕從在途中如果遇到其他畫船,儘量都叫過來,她就不信眾目睽睽下,姓龐的以後還敢耍無賴。
崔時音自以為小聲,卻不知對面的李湛常年習武,耳聰目明。她說的話全順著風傳到他耳中去了。
李湛勾唇一笑,欣然接受她的一番好意。
沒過幾刻,約莫有五六艘畫船和小舟浩浩蕩蕩的開過來,靠在旁邊。
當先一艘畫船上立著一膚白清秀青年,見到李湛便嚷嚷道:「李湛!是不是龐士釗那廝見你落單,便來圍你。我早就說過讓你不要單獨行動,你偏不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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