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1 / 2)

「安福,主子的事情輪得到你來插嘴。」碧桃在旁聽了安福的話,算是弄明白了。怪不得這幾日夫人一直都在避著三公子,昨日還說出這樣的話來,原是察覺了他的一番心思。

「你只曉得你家公子的苦,哪會知道我家夫人的難,此事若是傳出去了,被人戳脊梁骨的還不是我家夫人!」

安福抬起淚眼漣漣的臉,哽咽著說:「我曉得夫人的難處,可是公子他確實危在旦夕。」

「大夫沒過去嗎?」崔時音蹙著秀眉問道。

「過去了,但是公子他不肯看,更何談吃藥了。老大人不在,老夫人那邊聽到動靜也打發人來問候。但公子嘴裡喚著您的名字,哪能讓老夫人她們知道。」

崔時音聞言眉宇間透著憂色,見她似有動搖,安福張口便要繼續勸說,卻聽見門外傳來喧鬧聲。

「夫人!三公子不好了!」

一聲驚呼劃破雨幕,崔時音不再猶豫,穿上披風,便往賀蘭樾的院子奔去。安福也慌忙從地上爬起緊跟而上。

她到底是狠不下心來任賀蘭樾死活。

即進書房門,便一眼望見賀蘭樾躺在床上,手中還死死的抱著畫。

崔時音抬步上前,瞧著他緊閉雙目,臉上已經泛起不正常的紅暈,原本豐潤的嘴唇乾裂起來,手心裡還攥著金絲髮釵。燒成這幅模樣,口中還在喃喃自語。

「嫂嫂,不要丟下我。」

「快讓大夫過來。」崔時音看著他這幅模樣一陣心酸又氣悶,轉身朝碧桃吩咐道。

不用碧桃去找,安福就把一直候著的大夫領了過來。

誰知大夫的手還沒靠近賀蘭樾,他眼睛也沒睜開,便紅著臉揮著手中的髮釵抗拒,旁人按都按不住。

沒法子,崔時音只能上前幫忙拉住他的手,將髮釵取出,輕聲安撫,「阿樾,你莫要激動,大夫在幫你看病呢。」

賀蘭樾許是聽到她的聲音,慢慢安靜下來,喃喃道:「嫂嫂,我聽話,別走。」

大夫臉色不變,把手搭上脈搏。

「公子這是淋了雨寒氣上身,再加之心情積鬱,才會昏迷,待老夫針灸一番。」

針灸那便要去掉身上的衣服,但旁人又靠不近。崔時音只能咬著唇,勉力從賀蘭樾的懷中取出畫。

剛開始他還死死的摟住,還是崔時音柔聲安慰,才願意放手。

畫上栩栩如生的美人被濕衣沾的墨跡模糊了,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崔時音將髮釵和畫收好,遞給碧桃,又讓安福過來,幫忙架住賀蘭樾,將他的衣服褪下。有了崔時音在旁,賀蘭樾極度配合,就算是不舒服也只是哼哼兩聲。

等針灸下來,崔時音坐在一旁已是累的滿頭大汗。

「大夫人,旁邊有一個小榻,要不要去休息一下。」安福見自家公子老老實實的配合,對崔時音感激不已,忙上前問道。

崔時音看了床上的賀蘭樾一眼,搖頭道:「不必了,等他情況穩定下來,我們就回去。」

似是聽到回去二字,病榻上耳聰目明的男人輕哼一聲,緩緩睜開雙目。

渙散的眼神在見到旁邊人時立馬聚攏,「嫂嫂。」

「公子可莫動,這針挪錯位了,老夫可沒法保證不出事。」賀蘭樾沒等來崔時音的應答,卻等到了大夫正經的提醒聲。

「三弟,聽大夫的。」崔時音見他醒來,心中壓著的氣鬆了下來。

「好。」賀蘭樾乖乖應答,眼神卻一直黏在崔時音身上。

「好了。」大夫收回針,叮囑道:「虧得公子身強力壯,不然再久一會,燒成痴呆也不是沒有可能。後續還需慢慢調理,藥還是要喝的,過幾日老夫再來診斷。」

「好,辛苦徐大夫了。」崔時音忙起身將大夫送至門外。

回來時,賀蘭樾靠在床頭,蒼白著一張臉,星眸帶笑地望著她。

「你聽到大夫的話了嗎?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要仗著年輕隨意糟踐自己的身子。」崔時音忍住心中的煩悶,跟哄孩子樣哄著賀蘭樾。

「知道了,嫂嫂在我身邊,我會愛惜自個的身子。」賀蘭樾乖巧道,也不似病中折騰。

但這話不對,為何只有崔時音在身邊時他才會愛惜自己的身子,若是崔時音不在呢,是不是又跟這次一樣。

崔時音頭一次覺得很無奈,「你自己都不愛惜自己,還能指望旁人心疼不成。」

「嫂嫂心疼我,今日來了。」賀蘭樾揚唇一笑,好似吃定了崔時音會心軟。

「你我倫理有別,我不可能一直待在你身邊,總會有一天離開。」崔時音待要將話說出,卻又見到他一幅蒼白憔悴的模樣,只能把話咽下。

最新小说: 浮生若梦般的依恋 青符(父女 古言) 從今天開始當樂子人 嫁人後他們後悔了 流浪地攤經營日誌 貴妃是份好職業 拋夫棄子的女知青 半個朝堂皆是我弟子[科舉] 八零小寡婦帶飛全家 快穿之隨機金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