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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李湛。」

見他笑得跟個偷了蜜糖的狗熊似的,徐氏邊聽著旁邊客房傅嬌的抽泣聲便暗地裡腹誹。

送來薑茶的是一個小和尚,乖巧的端著薑茶進來,向眾人問好,「師叔祖,各位施主,薑茶送來了。」

待見到李湛,神色驚恐,手上端著的茶杯抖落出幾滴水來。

「小心點。」李湛眼疾手快的接過來,放置在榻邊,順道也擠到榻邊的位置上。

「夫人可能自己喝藥?」

那副狗腿的樣子讓徐氏和傅夫人都沒眼看。

崔時音接過茶杯,語帶謝意,「多謝,我可以自己喝。」

李湛頗為遺憾,只在一旁看著她一口一口皺著眉把薑茶喝下去。等她喝完,突然從袖中掏出東西來。

「薑茶味道有些沖,夫人可要松子糖?」

寬大而又節骨分明的手心中靜靜地躺著幾粒用糖紙包裹的嚴實的松子糖。

看著他眼巴巴期盼的模樣,崔時音猶豫片刻想要禮貌性的拿一粒。卻被義淨師傅搶先一步,「喝完薑茶還是不要吃糖為好,以免沖了藥性。」

洞若觀火的眼神讓李湛感到一絲羞意,但隨即又挺直自己的胸膛繼續在一旁噓寒問暖。

崔時音對此毫無察覺,只是覺得李湛這人太過熱心,讓人不太適應。

等傅嬌換好衣物,在李湛的威壓下抽抽搭搭的向她道歉,傅夫人明確表示回府便懲戒她,此事才算告一段落。

只是在傅夫人喊走依依不捨的李湛告別後,徐氏又止的模樣讓她莫名有些心慌。

過了一刻鐘,待崔時音能下地之後,便與義淨師傅告別下山去了。現在她面對師傅還有些心虛,和離的事情她未告訴過叔父,只怕再過幾天叔父就知道了。如此還不如自己儘快寫信過來解釋,以免叔父他們擔憂。

崔時音不知在她走後,小和尚遲疑片刻,跟義淨師傅說了一句話,「師叔祖,方才那位男施主有些瘋病在身。」

不待義淨師傅批評他,他忙道,「他今天在往生殿叫嚷著要娶那位夫人呢?!我親耳聽到的,我們要不要跟那位夫人說一下。」

義淨師傅笑著摸摸他的光頭,「這是她們的緣法,旁人若是干涉過多,那便會擾亂因果。讓她們解去吧。」

第37章 公子你不是扔了嗎?

李湛一行人從法正寺回到府中時,已至傍晚。

「你先回住處吧。」傅夫人見他沒有如往常般轉身回住處,便開口道。

李湛曉得自家姑母是怕自己因傅嬌的事情在傅府受委屈,直截了當道:「姑母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跟你們一起進去,若是傅大人要罰我也是我該得的。」

「你既是在袁大人手底下辦事,對刑罰想必熟悉,那你說我該怎麼罰你?」傅大人今日下朝早,聽聞消息,便換好常服來到院中,聽到李湛的回話,語氣中隱著濃濃的威懾。

李湛絲毫不懼,沖他行了一禮,正色道:「恐嚇女子,當杖責二十杖。」

傅大人見他毫不畏懼,冷哼一聲,當即吩咐下人,將受刑的板子和木凳抬到院中來。

抬手指了指木凳,「你不是甘願受罰嗎?那便上去吧。」

「夫君。」傅夫人看他一副要動真格的模樣忙出聲阻攔。

李湛倒也不怕,利落的翻身趴在木凳上。

「夫人放心,這小子皮糙肉厚,可打不壞。」傅大人對著李湛冷笑一聲,道。

這句話莫名讓在場的人想到了李湛在法正寺將傅嬌扔入缸中說的那句話。

「就依先前李大人所言,打他二十大板。」

院中的僕從早已準備就緒,見府中最大的主子要動手,毫不猶豫拿起板子就往李湛身上打去。

「夠了!」傅夫人見李湛受刑忍不住站起身來。「傅儁!你什麼意思!自己教不好女兒,往別人身上撒氣!」

院中的僕從板子懸在半空中,也不知是該打還是不該打。

「夫人何出此言?這可是李湛他自願受刑的。」傅大人開口道。

「行了,何必跟我在這裝樣,打量著我不知道傅嬌身邊的丫鬟去找你告狀去了是吧。」傅夫人冷聲道。

「是。」良久,傅大人回道。

「她有錯在先,又不知悔改。你不該把氣撒在李湛身上,倒不如直接衝著我來。」傅夫人自問並無過處,李湛是她侄兒,打他便是在下自己臉面。

傅大人嘆了口氣,道:「她有錯在先,應該是我們做父母的去教導,李湛比傅嬌還小几歲,是小輩,如何能動不動就把一個女子扔進水缸里。」

「這就要問你家寶貝女兒為什麼要動不動就把其她人推入水中。」傅夫人未受傅大人言語影響,反問道。「難道傅嬌是你家女兒就額外寶貴,被推入水中的崔時音便是路邊草芥?」

「那是傅嬌和崔時音之間的事情,李湛不該插手?」

「打抱不平,拔刀相助。自然人人都做得。」傅夫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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