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毫無顧忌宣洩出來的愛意,崔時音驀然一笑,聲音清冷而又縹緲,如同池上不可捉摸的白霧。
「陶宗儀,永興十年仲春六日,我托人將信送給你的時候,你在何處?」
「我在……」
陶宗儀臉色漸白,睫羽微顫,開口的聲音艱澀無比。
崔時音好心為他補上,「你正帶著聘金和聘禮在崔府和崔時寧納徵。那時鑼鼓齊天,滿府的喜氣,我在院子裡聽得清清楚楚。」
「時音,是我對不住你,但信我根本沒……」
「多餘的話就別多說了,我不想聽。」崔時音平靜道。
陶宗儀有沒有收到信,她現在已不想去追究答案。
「夫君!」
崔時音待轉身離開時,便抬眼望見不知何時出現在長廊回折處的崔時寧正笑意盈盈的往她們方向走來。
「妹妹也在這裡,當真是巧。」
崔時音聲音冷淡,「姐姐不是早就站在那裡了嗎?何談巧字。」
明明心裡氣得要死,臉上還掛著僵硬的笑臉,也不知道崔時寧在苦心追求著什麼東西,為了一個男人?
陶宗儀毫不客氣的避開崔時寧伸過來的手,道:「有事便直說,何必做此小人行徑。」
「夫君。」崔時寧沒成想他會在崔時音面前如此不給她臉面,臉色繃不住,咬住下唇,眼中透著濃濃的委屈。
「姑爺,小姐她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呀,要是老夫人知道……」錦碧見自家小姐受此折辱,憤憤出聲道。
話雖是對陶宗儀說的,但敵視厭惡的眼神卻是朝著崔時音來。很明顯這個忠心的丫鬟是在護主。
只不過她使眼色的對象卻選錯了。
碧桃當先一步,護在崔時音跟前,鄙視道:「別動不動就老夫人老夫人的叫喚,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你家姑爺的奶娘呢!管得真多。」
奶娘?
崔時音被碧桃新奇的比喻逗得笑出聲來,髮釵上的流蘇輕輕晃動,珍珠相撞。
她高興,崔時寧兩主僕臉色就不好看了。尤其是錦碧,跟著她家主子,以前在崔府時向來是不把崔時音主僕放在眼中的,如今見碧桃敢當面嘲諷她,卻是忍不得,待要如往常般伸出手教訓教訓碧桃。
「住手!還嫌不夠丟臉嗎!」
陶宗儀不是什麼都不懂的男子,他以前便聽說過崔時音少時在崔家常受欺負。現今見錦碧一個丫鬟都敢對她使臉色,可想而知她受過多少苦。
「錦碧!住嘴!」崔時寧察覺到身邊人毫不掩飾的怒意,心中苦澀,開口道。
「是!小姐。」錦碧收回手,委屈應道。
「妹妹就算再寬厚,也該對身邊的丫鬟多加管教。我們姐妹之間不計較也就罷了,就怕她口無遮攔,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崔時寧道,貌似善意的給崔時音提了個建議。
「多謝姐姐好意提醒,只是我覺得碧桃這樣甚好,至少再像以前一般受人欺負。」說罷,意味深長的看了崔時寧一眼。
「夠了!崔時寧,該管教丫鬟的是你才是,是誰教她動不動就對主子指手畫腳的。」陶宗儀平日溫潤的眸中儘是不耐煩。
崔時寧在嫁給陶宗儀之前便知道他的意中人是崔時音,過了幾年,本以為他對崔時音的感情會疏淡,但今日在見到他的一番形態後,崔時寧內心的惶恐和不安再也按制不住。
她不敢想陶宗儀若是知道崔時音已經和離的消息,會做出什麼舉動來。
她已是陶宗儀的妻,任何人都不能奪走她所擁有的一切,崔時音也不能,崔時寧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二小姐,大人請您去前院一趟。」
就在三人僵持之際,前院管事來請崔時音去一趟前院。
「大人喚時音過去所為何事?」崔時音還未出聲,陶宗儀便替她問道。
前院管事鎮定自若,仿若未察覺異樣般,回道:「臨江王來了,大人在前院招待,說要見二小姐一面。」
「臨江王?」陶宗儀皺眉念叨著,隨後朝崔時音問道,「時音,你與臨江王什麼時候結識的?」
「走吧。」
崔時音聽到臨江王來了要見她,心中正憂慮,見陶宗儀還想跟以前似的插手她的事,就當沒聽到話般,回著管事。
索性人自己推拒不了,不如到前院把話說的明白,也免得辛苦崔父他們老是惦念著她的婚姻大事。
「夫君,你要去哪裡?」
崔時音一跟管事離開,陶宗儀心裡擔憂,也抬步想要跟著去,被崔時寧一把拉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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