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在馬場邊上,獨自騎行,倒也快活。
只是不消一炷香的時間,李湛和婉平郡主,便雙雙騎馬從遠處跑來。
「夫人學會騎馬了。」李湛驚喜道。
崔時音搖頭,謙虛回道:「只是學會一點皮毛罷了,比不得你們。」
「她這哪是會騎馬,明明只是會上馬而已。」婉平郡主見李湛多次關心崔時音,出言道。
語氣中帶點酸意。
崔時音只是溫和一笑,並不做理會。
「夫人當真是聰慧,我以前小的時候,也花了不少時間學會呢。」
一天之內便能縱馬跟隨父輩馳騁沙場的李湛毫不羞澀的誇獎崔時音。
婉平郡主在一旁看著他們旁若無人的聊天,咬了咬唇,突然出聲道,「既然你會騎馬了,不如我們比比如何?父王不是讓你教我嗎?如果你各方面不如我的話,那怎麼讓我信服。」
崔時音方才才學會上馬騎行一小會兒,這點功夫哪能跟婉平郡主相比。
況且她打心眼裡不想成為婉平郡主的師父。無論是出於哪方面考慮,她都不願意跟她進行騎馬比賽。
待要搖頭拒絕,卻不料婉平郡主突然伸手將馬鞭抽在崔時音身下的白馬上。
溫馴的白馬吃了一痛,立馬跳將起來往前方奔去。
李湛想要出手阻攔,但由於處在崔時音的側邊,未能及時拉住馬鞭。
見馬匹載著崔時音飛奔而去。也顧不上什麼,立馬策馬追隨。
「李湛!」婉平郡主在後邊大聲呼喊他的名字。
崔時音極力將身子伏低趴在馬背上,拉住馬韁。但到底於騎術一道是生疏的,無法掌控已經發狂的白馬。
身體隨著馬的飛奔而上下顛簸,飛快掠過的景色讓她意識到此刻的危險性。
「夫人!抓住馬的脖子,不要怕!」李湛的速度也不慢,緊跟在白馬的側邊,沖崔時音喊道。
崔時音勉力睜開眼望向他,想要張口。但白馬卻突然往上越,跨過了前面小溪。崔時音受此顛簸,身子開始往側邊滑下。
李湛見此情景極力往白馬的側邊靠近,待距離離得更近時,縱身一躍,跨坐在白馬馬背上。
一手拉住馬韁,控制住白馬,一手將崔時音拉入懷中。
崔時音原以為自己今日只怕要慘死在馬蹄之下,閉著眼不去看地面,死死的扯住馬鬃毛。
卻突然被一道強有力的手臂攬住,撲入溫熱而寬闊的胸膛中。心悸未定之際,崔時音反射性的抱住眼前人的腰身。
「吁吁!」伴隨著李湛的呼喝聲,白馬漸漸由狂奔轉為小跑,繼而緩緩停下來。
經過一番高難度的動作,才將白馬安撫住。
李湛的粗喘聲在崔時音的上頭響起,兩人劫後逃生,一時之間在馬背上靜靜相擁。
「李公子,崔夫人,你們沒有事兒吧?」過了片刻,策馬在後頭跟隨的王府僕從姍姍來遲。
崔時音才從驚嚇之中找回神來,發現自己跟李湛緊密相貼,手還緊緊的抱著他勁瘦的腰身。李湛的手或是為了防止她掉下去,也貼在崔時音盈盈一握的細腰上。
如若不是方才發生的意外,旁人乍一看還以為兩人在馬背上柔情蜜意呢。
她連忙直*起腰,想要拉開兩人的距離,卻聽見李湛嘶的一聲。
「怎麼了?!可是傷到了什麼地方?」
李湛在上頭悶笑,「沒事,夫人的髮簪勾到了我的頭髮而已。」
崔時音這才鬆了口氣,待要抬手去解開。但奈何看不到上方的情況,手碰到了一片溫潤柔軟的地方。
李湛又輕笑一聲。
崔時音才意識到自己碰到的是李湛的唇,慌忙將手挪開。動作稍微大了些,又拉扯到了頭髮。
「我來吧,夫人。」李湛握住崔時音的手,帶著她的手指輕輕的解開兩人纏繞的髮絲。
當髮絲解開之後,崔時音似有所覺地將手從李湛的手掌中抽出。
李湛看著她羞紅的雙頰,淺白的手指從手掌中划過,心中悵然若失。
李湛當先翻身下馬,面對王府僕從的詢問,回道,「我無事。」
隨後又將崔時音抱下馬。
見她一下馬便踉蹌幾步,又伸手將她扶住,輕聲問道:「夫人可還走得了?」
崔時音咬唇看著長長的馬場,若要回到原地,只怕要費上不少時間。方才她雖然只是在馬上受了驚嚇,並無大礙。但由於劇烈顛簸她的雙腿之間有些生疼,想必是受了擦傷。
似是察覺到她的為難,李湛把手伸到她身前,柔聲道,「夫人可還信得過我。」
「李公子說的是什麼話?你救了我的命,自然是信得過的。」崔時音回道。